“没有您这样的。”彻止久哭腔道。
黑色飘带散发出金色的法光,各处金印爬满他全身,烫印着侍远恒的专属印记。
“彻止久,你知道,吾每天看着你对别人乱发请,心里多想把你这双眼睛挖掉吗。”小侍手中飘带一扯,连带耀眼的金光闪烁烙印在他身上,灼烫的触感似蚂蚁啃食般涩痒难耐。
彻止久难耐闷哼一声,眼角湿润,想要抓住眼前青衫落得只剩腰间半截的人,手还没蹭上脚踝,就被一阵警告的刺痛停住。
哭乱泛红的眼角只能万般可怜的望向小侍,但他好像并不想给他侥幸的机会,伸来的手掌抵上他的胸膛,炙热的烫灼直侵入他的内心,蒸出浑浊的水汽抵在心口。
“主人您!……啊吾,吾只是太想您了才会……”彻止久惊的一颤,难忍般摁住了小侍来回揉捏的手掌,“您什么都不说就投毒自尽,您知道吾当时有多害怕吗。”
“您……没有您这样抛弃狗的。”彻止久就算是能摁住那只手也逃不过他的攻势,他又不敢抵抗,只能由着他走,尽量少哼出几句羞耻的声音。
“吾没有给你安排任务吗?”小侍说着,见他实在不喜便放过了他的胸前,刚有些缓和,手上却又是抬起他的腿整个人跪坐其中,开始在他身上各处磋磨。
“任务就是一辈子给人界当狗吗……”彻止久吐气道,颤抖含水的眸子还未对上便撇开头在眼角划出两滴眼泪。
他不知道自己那里来到勇气,敢对侍远恒说这种话,可他憋在心里太久了,他也当真不理解。
不理解何为“你是人皇的狗。”这句话。
“你是在怀疑吾下的指令吗?”小侍不出意外地训斥道,手上却不在过分的游离,让彻止久能喘口气,放低弓起的腰身。
缠身的飘带没了灼烫的气焰,片片堆落在腰间。彻止久喘气侧头,像是想了许久,才认真肯定地回答,声音轻颤暖昧却一字一句,句句实话。
“没有,吾不怀疑,而且做得很好,吾这几万年一直在努力当条好狗。”
“吾只是不明白主人的举动,话说圆来讲,只是惶恐没有安全感,惶恐在您心里,吾连做一个知情的下属都不够格。”
“吾不需要知情者。”小侍回道,起身放下他,坐到他身边。
气氛愈加沉重,主仆二人才相见,不到半刻钟,竟连一句完整的问候都说不出来了。
彻止久咬唇,或许是许久不见,依旧敬畏的心里竟滋生出了莫须有的闷气。
“彻止久你在生气吗?”小侍问道,平淡灰黑的眼里泛过一瞬的紧张,磋磨这手中的飘带,又多想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吾不会生气,吾只是痛恨自己太愚钝,连上司的心思都猜不透,属实能力欠佳。”彻止久闷闷开口,眸子水光荡漾,别开的脑袋就没看过小侍。
小侍沉默,手里揉捻的飘带皱皱巴巴,可怜兮兮。
“你能力很强。”
“是吗,那多谢上司赏识了。”
不管是谁也受不了这种窒息到要死的沉重氛围,主人回来他应当十分高兴,给下界放超大的烟花术法庆祝的。
把所有人炸掉重开,过独属二人悠闲的养老生活……
“主人您刚回来,吾去为您准备些吃食。”彻止久起身穿上衣服便打算往外走。
“彻止久!别走。”小侍一慌神,拉住彻止久,身体连带向下一摔。
一拉一摔,身上本就没怎么遮体的衣衫迅速滑落,青衫掉到脚边,彻止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心脏停滞。
嘴上柔软一触,湿润的气息占尽口腔,害怕无措慌张的情绪占尽这个极为不熟练的吻,带着主人从未展现过占有和私欲。
脑袋停滞空白,等缓过神,身上又是缠满了黑带,连那里也是……
“主人?!吾知道错了,吾不该对您说大不敬的话,不行求您了……”彻止久求道,一哆嗦向后轻蹬两下。
“别跑,彻止久吾在藏书阁放过一本书,你看过吗。”小侍拉住彻止久枯瘦的脚腕说道,先前跨探一步,摸上彻止久紧实的肌肉,向上一摁。
一声轻喘,彻止久脸颊攀上红晕,嘴上咬住手背,颤颤巍巍地解释道:“主人要求全部看完,可是有一本书上有主人留下的痕迹就,没看。”
“为何?”小侍皱眉不解,甚至还有些气愤。
“因为那本书上主人的气息很混乱,很不希望别人看到。”彻止久喘息回应,坐起身来,摸向小侍撩拨的手掌,恳求地按住他,眼泪汪汪。
“你也太乖了吧。”小侍苦恼发言,飘带重新绑住彻止久的手腕,生生摁回床上。
突然被夸,彻止久举手无措,又不敢发力起身。只得惹得身心上的欲望灼灼燃烧,蹭得发烫。
“主人……求您。”
“吾倒是不懂你说的是那种求了,嗯?是求放过还是想……更进一步?”小侍缠上彻止久的耳垂,手上动作不减,摸得彻止久热得发慌。
“你现在倒是比以前脸皮厚了些,不掰论你那些伦理纲常了?”
“您,您,这都多久以前的……”
“您这是在做甚?”
“让你给吾暖床,怎么又不是没见过,不喜欢就直接推开。”
“这……”彻止久震惊着他的动作,疑惑道,只觉下身收到刺激一惊。
“等……主人!”那里还缠着……黑带搅动,彻止久闷哼一声,侧头埋进被褥当中,苍白的肌肤瞬间红透。
这……
“放轻松,不然吾会很难受的。”小侍略显无奈地说道,“你不喜欢就说不要,不要两个字到现在都不会说?。”
“对不起……”彻止久眸色一颤,眼眶微红的哽咽,“能问问主人这是何意吗?”
“暖床还能有什么意思……”小侍撇撇眼,“吾不强求,不要吾就走了……”
面前的身影似梦似幻,饶他再怎么想又哪能见过此等场景。
颤动的眸子几番闪烁,彻止久凝神沉思半秒,一声浅笑,手边摸上了小侍的脚腕,珍贵地挫磨了起来。
“要,自然是要。只是吓了一跳,没想过主人现在好这口。”彻止久说道,栖身吻在小侍手背。
“吾是您最乖的狗,只要您喜欢,属下的一切都是您的。”
小侍也是开心,收回手,搓了搓彻止久的头。
手掌下滑拖上他的下巴,略带欣赏地摩梭起彻止久俊俏漂亮的脸蛋,手指划到嘴边,彻止久卷舌讨好般地含住。
湿润的触感搅动,小侍指尖一颤,缩回手涩声开口。“去拿书学着来。”
“是。”
得到肯定,不用主动的小侍立即瘫进被褥里,任由彻止久摆弄,弄疼了哼一声,舒服了就在哼一声。
“您真的想让吾暖床吗。”手掌蹭上小侍的胸膛,对上突然不配合的小侍,彻止久委屈开口。
“随你,你想怎样都可以。”
真的可以吗……当然可以。
彻止久工作准则
上司下达命令,思虑和施行是两码事,努力把上司交代的办好就行,绝不拌嘴。
流水的上司,铁打的下界界主。
没用的上司会自己把自己淘汰掉,无需多问。
聪明人不用商量,也没人会和笨蛋商量。
清晨的初阳照进青玖山的茅草屋,陆冕睫毛微颤却是没醒。
屋内飘荡着白色淡雅的熏香,熏香环绕如临仙境。
陈景端起一盆热水,缓步走来,靠在陆冕身边,拧干毛巾便要为陆冕擦拭身体。
点的醒神香也不知何时能破掉彻止久的术法,只能怪凡界的东西,效果惨淡。
这三天,陈景一直在为陆冕洗头,洗澡,洗衣服。
还会操心陆冕三天不吃饭会不会饿出毛病,给他捣些药草熏香点着,要不只能掰开嘴喂浆糊。
很难吃,陈景做饭就是这样,只要还有养分其他不管。
凡界食物的味道还各有不一,为了能入口他已经用尽全力了。
“陈景?”陆冕迷迷糊糊开口道,身体颤悠悠想要坐起来,却始终不受控制地倒进陈景怀里。
嘴里含着难吃的浆糊,陈景闷不做声摁住来回晃动的陆冕,眼角一滴苦泪,把食物送进了陆冕嘴里。
陆冕醒了,彻底清醒了。
陆冕想退开陈景,手上却软的没劲。
被迫咽下饭后,陈景才放过他。
陆冕干咳两声,口腔粘膜抗议地吐出两滴唾液。
这是……什么东西
“陈景你给我吃的什么,是药吗?”陆冕黑线,不想回味刚才炸裂的味道,嘴麻住不动,说话略带浑浊艰涩。
陈景不说话,放开陆冕,直奔井口,好一会儿漱完口才回来解释。
“那个是饭,陆冕兄。”陈景手帕擦着嘴角的水珠,说道。“你睡了三天,怕你饿出病,就给你做了点饭吃。”
“能给我看一眼吗。”刚醒的陆冕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撑起脑袋揉着太阳穴,晃一晃,想要晃走杂质和令人难以忘怀的炸裂味道。
“当然可以。”陈景伸手递过去,一坨黑黄色不明物体出现在眼前,散发着莫名的恶劣气息。
“……我想漱口,井在哪里。”
陆冕震惊一眼,跳下床便往屋外走。
清脆的鸟鸣声响起,清风徐徐,陆冕在井口一件略小的单衣站了好久。
“陆冕兄快回来,吹风容易伤寒。”陈景手里端着“饭”,招手站在门前。
笑的灿烂,莫名寒颤……
陆冕停下脚步,又是望了一眼四周。
熟悉的地方,青葱的树木环绕着简单的茅屋,屋内一把琴,应该是住在陈景家里了。
可,为何会在这里。
“陈景你在哪里看到我的。”陆冕说道,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彻止久抬手的黑色法印上,着实不知这是因何。
“啊,青玖山脚,当时看陆冕兄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天都黑了也不醒。”陈景说道,关上小屋的门,“我就给你捡回来了,浑身是伤的,真是要被吓死了。”
“陆冕兄是不是做活的时候被施了什么妖法,连睡三天,陆冕兄三天,你三天都没醒。”陈景震惊地出手指比划道,“真是福大命大。”
“下次做活要小心,再像这次一样,可就要被山上的猛兽吃个不剩了!”陈景说道,拿手戳了戳陆冕,让他长长记性。
陆冕浅笑回应,脑子里却转的飞快。
不过好在陈景没事,他……看起来应该没事。
“陆冕兄你先吃饭,吃饱再说。”
脑袋里想着事,顺手就接过一碗饭,没仔细看它是什么,直到饭舀到嘴边,身体潜意识地一颤,定眼一看!
悄咪咪把它缓缓放下去,以一种不是很嫌弃的姿态把勺子也放了回去。
“不吃吗?”陈景问道,“很补的。”这是实话,就是特难吃。
“太难吃了吗?”
在别人家里,对救命恩人再怎么也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子……
陆冕面露难色,徘徊了一眼,无论是卖相还是味道都一言难尽的饭。
“很难吃。”真诚且做好道歉准备的陆冕回道。
陈景没生气,浅笑拿开陆冕手里的碗,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一盏新泡的茶水递给他。
“喝这个吧,能缓解嘴里的味道。”
“让陆冕看到我这么糟糕的一面,真是有些难为情了。”陈景也是给自己倒了一盏,轻泯两口。
“不是的,要说难为情的,应该是我才对。”陆冕接过茶盏,马上回应,“让你照顾我这么多天,才是真难堪……”
茶盏起伏,陆冕盯着茶水,手指微蜷。
“这是什么话,我很喜欢照顾陆冕兄的,没你这几天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陈景笑道,放下手中的茶盏,熄灭了香炉。
白烟缭绕,陆冕借机深深望了陈景一眼。
“陈景你平常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吗?”陆冕问道,起身抓了抓紧小的袖口。
“平常白天打打猎,晚上弹弹琴,生活很枯燥的。”陈景手里画圈,指着自制的木头桌子,略显无奈。
“游山玩水呐,虽然现在世道有点乱,但各国的关口还是允许通行的。”陆冕坐到陈景旁边问道,给无聊的陈景出谋划策。
陈景淡淡一笑,喝完手里的茶说“游过了,全都看过了,满城的青玖山是最后一站。”
陆冕不语,喝完自己手里的茶,略有羡慕。
“陆冕兄出去看过吗?陈景问。
“出差的时候去过……”因为想去各国看风景,这也是习惯接远单子的另一个原因。
“那陆冕兄有没有去山上打猎的习惯。”陈景说道,拿起角落的软弓伸手一拉,“要不要和我去打猎。”
“想吃野味的时候会打一点,可以你想什么时候去。”陆冕回应道,他现在也看不懂阁主的心思,更不想回去。
处在事业尴尬期,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人了。
“现在如何,咱们现在就去。”陈景说道,踏步来到陆冕面前,笑颜常开。
“那我去家里拿弓,你说去那里就去那里。”陆冕一笑,脱掉吃力的工作真的会变开心。
“青玖山南头有个无名的小山林,那里怎么样,没人去,猎物还不少。”陈景说,拿弓开门手指一个方向。
“当然可以,那我回家拿弓!”陆冕说道,也提起了兴致,他可太久没好好玩一场了。
“那我去小山林等你!”陈景挥手和陆冕分路而行,二人齐刷刷轻功掠过,卷起树叶清风。
打开房门,陆冕眼神一凝就是盯到了桌前的一封信。
上面印着银柳阁的章,红色的柳树花印盖满整个信封,当真像是彻止久的手法。
陆冕眉头一皱,他也知道阁主不会轻易放过谁。
信封打开,做好准备的陆冕一惊,信里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你!被!辞!退!了!
什么!?
陆冕不解,略有焦急地把那封信翻了又翻,但信里真的只有五个自己管事写的字。
连个理由都没给……陆冕微翘的一根头发蔫了一下,又立马扬起来。
“凭什么!”陆冕一甩手中的信,那是一个来自天天勤勤苦苦,拿全勤奖的打工人的愤怒和气愤。
但转之一想这可能就是阁主的想法,陆冕又把信拾了起来,自己都去刺杀上司了,确实没有留下的必要。
没死已是万幸……这算是两清吗。
陆冕心里想着,又看了几眼屋子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信件。
没有……真的没有,两清了?再无瓜葛了?
这么好?
陆冕不去细想,他猜不透彻止久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全当成他一时好心吧,陆冕拿起弓和箭筒便朝小山林奔去。
没了工作和烦心事真是一身轻松,今天他要满载而归!
“陈景!”陆冕招手喊道,只见陈景拎起一只中箭的白兔朝他一笑。
“陆冕兄!”陈景奔向他,绕在他旁边转了几圈,脚底画圈两眼放光,不知在看什么。“怎么了?”
“陆冕兄这身衣服真帅!”陈景夸赞道。
因为要打猎,陆冕自然就换上了轻便透气的狩猎服饰。
陆冕侧边编发,三股麻花编至脑后,高高竖起一缕利索的马尾。
皮革束腰,上身浅色单衣开领,胸膛浅露。匀称的呼吸浮动下,稳健的肌肉身材,无不吞允着性感二字。
“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陆冕说道,握住手里的弓,眼睛卓耀地盯上猛然穿进树林里的山鸡。
“当然可以,陆冕兄我赢了,你请我去食香斋吃点心!”陈景说道。
“没问题。”陆冕一张口,二人迅速分开,用自己喜好的狩猎方式各自为战。
陈景在下界打了四五年的猎,老练的很。
陆冕也不差,杀了三四年人,手法逐渐熟练……
林深幽静,陆冕悄咪咪躲到树后,屏住呼吸,眼睛紧盯小溪旁喝水的梅花鹿。
鹿耳轻动,猎物迈着蹄子,踏水跑开,原地只留下陆冕的一支箭和一滩鹿血。
“大意了。”陆冕捡起地上的箭,甚是可惜。
也不知陈景那边如何,自己这边两兔三只鸡,收获还算可以。
白衣飘过,单手抽出一支箭,射出去,没有一丝犹豫。
一只小野猪被定到了原地,哀声惨叫,死命挣扎。
陈景没有立即补刀,而是站在一棵树上等着真正的猎物上钩。
果不其然,小的身边肯定有大的。
一个体型庞大的野猪踏蹄跑来,横冲直撞的身体奔到小野猪旁边。
拿鼻子一拱一拱,扯破了小野猪的皮才放缓动作,焦急地等它重新站起来。
小野猪背上流血,艰难站起身来,冲着陈景就是哼唧。
大树猛颤,陈景跳回地面,反手掠过大野猪的冲撞,伸出一只刀插向它的猪大腿。
大野猪一声愤怒的哼唧,甩掉陈景,擦着后蹄又要发起猛攻。
陈景一跃,跃回树上,拉弓只冲大野猪的眼睛,还未放箭,只听大野猪一阵惨叫,瞬间化成一滩黑血,黑血渗入地面,画出一个召唤阵法。
陈景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对着法阵中间的黑影就是三发齐射。
淡色的气箭射出,带出划破长空的气势。
气箭渗入黑影体内,黑影阴笑,尖锐的手指划开气箭冲向陈景的面门。
陈景闪身躲过,身后的大树轰然切割成两段。
袖口黑带冲出缠上黑影,生缴成七八段才收手。
黑影消散,片刻又是一道血光的镰刀劈身袭来,怨气侵蚀的镰刀,腐锈不堪却极为锋利,甚至要划开整个山林。
陈景伸手法印挡住,才险些造成山体崩碎。
“魔界来这里放肆什么。”陈景开阵将二人揽入阵法中。
阵法下,浓郁的仙气包裹,来魔魔气缠绕,有些不耐地挠了挠脖子,蹭了蹭头顶深红色的犄角。
“你这个阵法好讨魔厌,关掉行不行。”来魔开口一声清脆明朗的青年音色,收起两人高的巨大镰刀,背在身后,站姿狂妄随意。
“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关掉。”陈景说道,透亮的眸子寒光暗闪。
“杀你啊,老夫可是魔界第一杀手,当然是来杀你的啊。”魔把玩着手里镰刀,猛然指向陈景。
陈景不慌,挥手关闭阵法,继续问“是不是一个长得特奇怪的神经让你来的。”
魔顿住半刻,伸出骨润尖指挠挠蓬乱的头法,像是真的在努力回想。
噗嗤一声气音,天雷狂闪。
“保密!”魔脸色一僵,守住职业操守喊道,抓起镰刀就直冲陈景而来。
陈景翻身一跃躲过攻击,心里也是大差不差明白怎么回事了。
“让你来杀我的,是不是仙界的君主贺霖。”陈景说道。
魔一惊,挥开的镰刀一顿,立马举手拒绝,双手比叉。
“不是!绝对不是!”
陈景皱眉,让魔界的人来杀他,那神经也是真疯了。
“你岂敢白老夫的眼!老夫这就取你性命。”魔抽起镰刀划出一道血影,朝他砍来。
腐朽的镰刀生出冤魂,条条血痕而下化成条条血链缠住陈景的身体。
寄生的血链狠插进他体内,与他的血液相连,吸取他的精气。脚下一软,劈头而来的镰刀顺势而下,顿在陈景眼前。
“你为什么不躲了?”魔问道。
“我为什么要躲?”陈景笑道。
“你必须喊救命然后奋起反抗,最后在被老夫杀掉的。”魔十分认真强硬地喊道,就像教训他一般。
陈景一个叹气白眼,着实不想听一个魔,口里嘟囔着什么珍惜生命,贵在眼前。
“你不要白老夫的眼,老夫比你大多了,你这是在侮辱老夫!”魔说着,摁住要划破陈景咽喉的镰刀,“你挣扎两下,不然老夫不好交差……”
“谁管你,你挣得我又花不了。”陈景说。
魔脑袋里面砸进夜明珠,一下子顿悟了!
抓起陈景的肩膀认真承诺道,“你死了,老夫给你收到镰刀里,让你看老夫吃香喝辣怎么样。”
“你说什么?”陈景说道,难以理解,果然书上说魔界没有正常魔是真的。
“望梅止渴!”魔认真回答道,一双血色却极为透亮单纯的眸子,亮瞎陈景这双眼睛。
“……”
陈景撇头不在看他,转头的路上深吸口气,又是一抹白。
“陈景!”一声脆亮的声响传来,陆冕从林子里窜出来挡在一人一魔身前。
魔一看,立马收回镰刀,盯住陆冕眼里红光一闪,化作黑水溜没影了。
陆冕灰黑的眸子红光闪过,回过神,扭头震惊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