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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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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提亲。

抱着玉枕盘坐烟纱帐内,王濯第十七次将这二字在心中咀嚼。

庾夫人要为她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呢?

因为云湄的缘故,婶娘一向待她亲厚,既然这桩亲事连她都觉得满意,想来不是谢元缙那登徒浪子之流。

能劳动庾夫人向太后请旨赐婚的,必然是贵胄、才子,品貌无双。

嫁给这样的人家,定然又是一生如履薄冰。

她盘问了庾夫人两次,对方都守口如瓶:“你只知道是好亲事就行,可切莫再去问你嫡母,省得她生了嫉妒之心又坏事儿。”

日子一长,庾夫人拿王濯当自己孩子,喜恶也无须遮掩,她性格爽利,素来看不惯谢氏娇柔造作的样子。兼之当年为夺回管家权,谢槿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庾氏从来没忘了。

她刺了谢夫人一句,又觉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不妥,心里懊恼着,将王濯扶到妆台前坐下。

“太后懿旨赐婚,你要去前院领旨谢恩,可不能一件无绣罗裙、两根素银簪子就打发了,我从外面找了几个江南来的绣娘,独独有一手双面绣的绝技,是咱们长安姑娘都不曾见过的,你穿了定然好看。”

她从铜镜里窥人,只觉得王濯哪儿都好,笑着吩咐丫鬟去叫绣娘来量身。

长房的大丫鬟巧云去了约莫一炷香,回来时面上带着愠色,对上庾夫人的眼神,摇了摇头:“三夫人要给四小姐赶制入宫受赏的锦衣,将府里绣娘都叫走了。”

“那是我私下请来的绣娘,没用府里一分银子!”庾夫人涂朱的指尖骤然攥紧了。

“奴婢同三夫人说了,三夫人说,四小姐入宫是面见君上,今日谁的事儿都得往后稍稍,还搬出太夫人的话来,说丢了四小姐的面子就是给王氏跌份儿。”巧云在三房院中受了好一顿奚落,没敢在主子面前说,只拣了几句要紧的。

庾夫人蓦地站起来,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迟疑地停下。

即便她去争辩,也会被谢槿用太夫人堵回来。

到那时里子面子都得丢了。

正为难时,王濯主动替她打了圆场:“我的事不急,婶娘何苦跑这一趟?左右那绣娘在府中跑不了。”

“还是你懂事。”庾夫人轻叹,挽着王濯的手拍了拍。

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去,庾夫人让巧云拿了首饰盒出来,正要挑两支珠钗,叫王濯带回去,又听得门外传来女儿家的脚步声。

芸萱打帘而入,请王濯去谢夫人院里。

这个节骨眼儿上,荷芳院上下都为四小姐忙着,谢夫人哪里有空见她?

走过连通长房与三房的抄手游廊,正院内,数十个裁缝站在廊下,将准备好的花样捧着供王漱挑选。一见王濯进门,谢夫人的眉梢又扬了几分:“濯儿,快来与我看看。”

不出所料,果然没什么好事。

王濯走过去,被谢夫人热情挽了手,眉飞色舞同她道:“你妹妹献的用兵六策很有用,听宫里风声,圣上要封她做个亭公主,再风风光光嫁进郡王府,我正愁这入宫领赏的衣裳要如何准备呢!你帮我挑一挑。”

“是么?”王濯挑眉看向一旁的王漱,眼里似讥含笑,“四妹妹竟有如此见识。”

原本还昂首等着裁缝量体的王漱身形一僵,高傲的脖颈弯折下去,仿佛一朵羞见天日的花苞,加诸身上的绫罗绸缎都变得刺挠起来。

点到为止,王濯懒得再多说,信手拿起一片绣布:“就这个罢。”

“这雪满关山的花样固然好,只是南国无雪,用江南的绣工,未免有些不伦不类。”谢夫人动作一顿,忽然看向王濯身后的雪时,“听说雪时姑娘的绣工是京城一绝,母亲想向你借个人,不知……”

雪时曾出身宫廷,女工是跟着最好的师傅学的,她的手艺,即便从外面请一百个绣娘也不及。

“夫人,这怕是不妥。”王濯依旧淡淡笑着,目光却已冷下来,“雪时一双手虽巧,穿过她衣裳的两个主家都故去了,这才到了女儿身边伺候,四妹妹若是不讳……”

“大姐姐,你不愿意就直说,何必编些鬼话来诓母亲!”王漱变了脸色。

王濯神色自若:“我骗妹妹做甚?妹妹不介意,将雪时带走了便是,我却是从不让她做针线活的,否则也不会请外面的绣娘了。”

谢夫人将雪时看了两眼,又回头看看那几个江南绣娘,终是心中忌讳,不甘不愿地将人放了回去。

到夜里,王景年回房歇息,谢氏趁机将白日所受委屈一番哭诉。

“濯儿这孩子太轻狂,我瞧着,也不必费心为她说亲了,真要嫁给七殿下,我那皇后姐姐还不知要如何挑剔呢!”

打了热水来,谢夫人亲自为王景年脱靴。

她难得这样小意柔情,每每如此,都是有求于丈夫,可王景年早就从庾夫人那得了太后要赐婚的消息,便着意嘴上敷衍:“不提便不提了,左右她还要坐丧三年,即便在妹妹后面出嫁,也不碍事。”

听他如是说道,谢夫人笑逐颜开,入睡时都与王景年十指相扣。

王景年颇有些心虚的侧过身。

就听谢夫人半梦半醒间呢喃着明日的好事:“等漱儿真封了亭公主,就与京中其他女儿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世事总是事与愿违。

翌日一早,日晷上的铜针才落向寅时,荷芳院便开始洒扫庭除,丫鬟们进进出出送热水为主子梳洗,送给王漱的衣冠首饰在院外列成长龙。

给四小姐上妆就用了足足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却没等到皇上的召见。

谢夫人惴惴不安等了一晌午,王漱的妆都有些晕了。

无数金银珠宝送入皇宫,与王家有故交的内侍迟迟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直到王景年下朝回来,裹着一身阴郁,直奔荷芳院。

谢夫人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说:“宫里至今没下旨封赏漱儿。”

“封赏?”王景年眼底森寒,转头望向王漱。

王漱惊得跌了手中正在簪的金步摇。

满腹质问的话说不出口,王景年忽然觉得格外疲惫,只是低低道了一句:“不会有封赏了。”

“这是何意?什么叫不会有了?老爷,你说话啊!”

谢夫人追出去,一直追到书房外。

门在她面前轰然阖上,王景年反手甩了门,坐在桌前,疲惫不堪地按了按眉心。

*

由四皇子高见珣提出的六策施行一个月后,又一封邸报送抵宣室殿,其中俱陈庾、谢两家的府兵身陷匈奴腹地、音讯全无的消息。

消息传到宫外,提出此策的兰陵郡王、准郡王妃被推上风口浪尖。

几个曾看好高见珣的公卿纷纷与之划清界限,纨绔子弟不愿与之并辔同行,寒门学子更是敬而远之,即便到了素日相熟的烟花柳巷,也被拒之门外。

王漱躲在内宅,一连几日连二门都不迈出,尚且听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是当崔氏来小聚时,谢绾当面将她数落了几句,王漱这才知道,经此一事,连舅舅家都与她离了心。

卧雪庐这边,宛若世外桃源。

时近五月,地气渐渐暖和起来,池中红鲤欢脱地摆尾遨游,王濯放下才看完的一卷书,雪时带了消息进来。

“姑娘,边军……败了。”

雪时身份低微,探听到的消息不多,心中记挂着远在战场的李缜,喉头酸涩。

回头瞥见她微红的眼眶,王濯招手过去,摘掉她发间落英:“不必担心,败的只是北府兵。这些世族的府兵贪功冒进,占着边军的粮饷,却不肯出力,早就该杀。”

她如今忧心的是另一件事。

今日,就是初四了。

仿佛刑场上等待宣判的死囚,王濯在日头下坐了许久,数着树影一点点东移,黄昏时分,终于有内侍前来传旨。

偌大府邸霎时活了起来,这还是好几年都没有的大事。

太夫人换了诰命夫人的冕服,带着全家男女出迎,谢夫人还揣着早就预备下的银子,要上前打点时,心里犯起嘀咕:“怪了,怎是太后身边的人?”

从善如流地跪了地,她还在希冀是王漱的封赏到了,却听常侍捏着嗓子念道:

“奉皇太后制曰,惟丞相王景年长女,族茂冠冕,淑慎恪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是用尔配为七皇子妃,翌日入宫谢恩。”

王濯跪在谢夫人身后,蓦然捏紧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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