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知的二师弟名为陆长歧,与王行知年龄相仿,少年时便投入心剑门下,是邢施理的第二名徒弟。陆长歧性格沉稳内敛,心思细腻,与王行知大不相同,年少之时,邢施理总拿二人对比,教王行知多向陆长歧学习,收敛性格。
此时见陆长歧的剑插在门上,信中内容寥寥数字,不知是凶是吉,王行知心中隐隐不安,心道:“二师弟如有事见我,大可在此等我便是,为何要将我约见至桃花溪,莫不是已落入奸人手中。”然后转头问向那小孩道:“小兄弟,这桃花溪在何处?”
那小孩答:“你沿山向南行二十里,见一高耸入云的山峰,附近有一小道上山,上去后就到了太行山峡谷,可以听到瀑布的声音,那瀑布是桃花溪的源头。”
“多谢。”王行知带着陆长歧的佩剑向南而去,头也不回。夜幕已深,此时只有山风的声音,天地之间除了寂寥,还是寂寥。王行知自幼在心剑门长大,心中一直将师傅看作父亲,将几名师弟看作自己的弟弟,此时他心中已认定陆长歧是落入奸人手中,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敢耽误。
到了小道上山,便见太行山峡谷,果听见瀑布的声音,王行知朝着瀑布处急奔,果见形成一条小溪。王行知山谷发出一声大喝:“王行知在此,何人来见?”那声音响彻山谷,空中鸟雀齐飞。
只听背后林中传来咳嗽声,道:“大师兄,是我。”
王行知回头,见那人正是陆长歧,喜道:“二师弟,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看你的佩剑在此,真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说罢便将佩剑还给了陆长歧。
陆长歧道:“大师兄多虑了,我有大事要和大师兄商量,恐外人听见,所以特将大师兄约到这山间清净之地。”
王行知正色道:“什么事?”
陆长歧面容忧愁,缓缓道:“我听闻有人要加害大师兄,所以一路追寻,给大师兄留信号,盼大师兄早日回莱州避难去。”
王行知疑惑道:“是谁要加害我?我前几日听说的是魏忠贤要加害师傅,已飞鸽传书回莱州了,也不知师傅有没有收到我的讯息,即使你不给我留信儿,我也正欲前往莱州呢。”
“前几日在道场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有人要加害你,师傅便通知我来找你了。魏忠贤为什么要害师傅?”陆长歧问道。
于是王行知便把前几日在陕北遇到一行人一事告诉了陆长歧,陆长歧听后便道:“那我们尽快赶回去吧。”
二人沿着桃花溪向前走,见一树林,陆长歧道:“师兄你在此稍等,我去小解一下。”于是便钻入林中,王行知便在林外等候,时间过了些许,忽听到一声大叫,便冲了进去。只见陆长歧已经倒地,身旁站着一名白衣剑客。
王行知喝道:“何人来此,为何伤我师弟!”
那白衣剑客冷冷道:“白衡。”说罢便提剑向王行知刺去。
王行知瞬身闪去,那白衡速度之快王行知生平未见,王行知施展游龙身法,抽出破心剑与之缠斗。二人斗了许久未分高下,战意都愈斗愈盛,只见白衡突然向各处闪身,竟在所到之处都留下幻影,王行知诧道:“碎星剑法!”
白衡攻向王行知,王行知只觉数十把剑一齐飞来,一边用重剑抵御,一边闪身躲避。不一会,见白衡攻势弱了下来,王行知转守为攻。那破心剑本就比一般的剑要大了很多,又是由陨铁制作,重达百余斤,王行知挥舞起来竟不见速度比白衡慢了多少。白衡每一次的抵御,都只觉被重重一击,王行知一边攻击,一边道:“谷若怀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伤我师弟?”
白衡只是防御已是费劲,已无暇顾及王行知的问话,又挡了两下,手中利剑便被已被砍成两段。王行知更近一步,剑心直指白衡咽喉,正在此时,听躺在一旁的陆长歧道:“大师兄,我快不行了,救我。”
王行知担心陆长歧性命,便收起重剑。王行知只道陆长歧是受了重伤,便立即为陆长歧传送真气续命,一边为陆长歧运送真气,一边提防身后白衡动静,突然噗的一声,只见陆长歧手持宝剑刺向了王行知胸口。王行知与白衡一战,气力本就耗了不少,又正为陆长歧输送真气,这一剑下去,王行知真气四散,倒了下去。临倒地之前,他抓住陆长歧的衣领道:“二师弟......为什么?”陆长歧不语,王行知便倒下了。
白衡与陆长歧等待片刻,见王行知已无呼吸,便匆匆离开树林。
其实就在王行知与白衡打斗之时,林中还潜藏了两个人在看着他们,一个是河南五虎中的老五迅捷虎,还有一个则是王行知在山下借宿遇到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见二人离去,便走上前去,只见王行知突然睁眼,气息微弱地对那孩子说道:“小兄弟,麻烦你带我下山吧......”
那小孩却不慌不忙,为王行知处理了伤口,又喂他吃了一颗药丸,道:“那人既然是你师弟,你使这龟息之功他怎的又看不出来?”
王行知道:“这并非我门派武学,是我自己悟出来的,想必他也不曾想到......”说罢便沉沉睡去。
那小孩背起王行知,想要去拿破心剑,但破心剑过于沉重,便先埋了起来,带着王行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