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治安办平日里鲜少有人会去造访，快到下午时汪老头和曾力强两人才慢慢睡醒，发现学警和教官都已经不在了，两人也没有被捆绑和制约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

汪老头笑着对曾力强说：“吓坏了吧，放心，这群女的成不了什么气候，别说市里了，就算告到省里，也不会有什么水花。”

曾力强并不知道这里面还牵扯到高官庇护下的闝歼幼童产业链条，所以听汪老头这么说，倒也自我安慰地笑着附和道：“大爷，听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昨晚那几个女的真的厉害，你瞧给我揍得！”

汪老头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地说道：“呵呵，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他们要不告进中央也就罢了，如果敢往中央上告，有得是她们的好果子吃。她们可能还不知道，所有上告中央的文书，文件材料还没出省就会被拦截下来，小伙子，你放心吧，你身上的这些伤，只会变本加厉地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曾力强喜上眉梢：“真的吗大爷？那可太好了！我倒真想看看那个婆娘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呢！”曾力强咬牙切齿地说着，不过很快他就觉得汪老头讲得话有点奇怪，“大爷，您刚说的上告中央是什么事啊？难不成……不会吧，这些女的不是要闹上中央吧？这、这，不就是闝个猖嘛，至于闹这么大吗？这群女的是不是疯了啊？”

汪老头欲言又止，仔细思忖还是觉得不能让村子外的人知道其中的各种关窍，即便曾力强也有着同样的特殊癖好，但毕竟这件事牵连到达官贵人，还是不能轻易透露上面的身份的。

想到这里，汪老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电话机前想要通风报信，可任他怎么操作，电话就是不通，仿佛像是被断了电一样，汪老头好奇地举起电话机检查起来，终于顺着电话线发现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截成了两段。

“呵呵，蠢娘们！真以为我联系不到上面你们就能得逞了？”汪老头放下电话机，不急不缓地伸了个懒腰，对曾力强说，“放心吧，没什么事，走，上大爷家，咱弄点好酒好菜，好好吃一顿，顺便给你那张脸上上药。”

“唉，我还要去上课呢！”曾力强遗憾地摇摇头，“不过这张脸也没法上课了。”

大爷哈哈大笑起来：“你上什么课啊，今天是休息日你不知道？”

曾力强这才想起来，他就是趁着周末寝室的其他男生去镇子上闝猖，才壮着胆子硬是把那个叫胡小兰的女孩给骗出来的。他拍了拍脑袋，被脑袋上的大包疼地龇牙咧嘴，这才好好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一夜，简直和做梦一样。”曾力强摇摇头自嘲地笑笑，“那我不跟您客气了啊，走！”

两人有说有笑地拉开了治安办的大门，看见孙乐梅正一脸铁青的站在院子里。曾力强本能地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了汪老头的身后。

汪老头看孙乐梅闷闷不乐的神色，料想她应该是碰了一鼻子灰，故意问到：“呦，这不是学警老师吗？小兰怎么样了？”

孙乐梅目光躲闪着：“已经送回家了。”

“哦——”汪老头眯着眼睛，点了点头，“那问出来什么没有啊？”汪老头明知故问，但语气里仍然带着试探。

孙乐梅垂头丧气地说：“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了。耗了一个白天，什么都没说。”

曾力强一听这番话，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汪老头的神色越发得意起来：“哎呀，小兰这个孩子，脾气还是有点倔的，没有的事情，任你怎么威逼利诱，孩子也不能承认啊是不是。”他冲曾力强使了个眼色，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孙乐梅身边，汪老头从她手里接过自己的自行车，言语里都是挑衅，“唉，白害得你跟你教官把自行车骑了一趟有一趟。趁着周末好好休息吧。”说罢，两人几准备走。

“等一下！”孙乐梅大喝一声。

曾力强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下去，被汪老头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别怕！”他小声叮嘱到，随后转过身看着孙乐梅，“学警老师还有什么吩咐？”

孙乐梅站在原地，不断地搓着双手，断断续续地问道：“咳咳，听教官说，呃，胡小兰她们，呃，都，都认识省长？”

曾力强听了这话，狐疑地看看汪老头。

汪老头有点紧张，脸上也浮现起一丝尴尬又古怪的笑容：“孙老师想问什么，我乡下人不懂，你直接说好了。”

孙乐梅凑近汪老头，又看了看曾力强。汪老头赶紧转过来说：“小强啊，你先去院子门口等我。”

曾力强不明所以，只得乖乖地按照汪老头的吩咐，一个人走远了。

孙乐梅确定曾力强的位置绝对听不到她和汪老头说话时，这才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讨好地对汪老头说道：“我们从胡小兰嘴里什么都套不出来，就像你说的，这孩子口风很紧，已经被彻底洗脑了。

而且就连医院里的医生也一直撵我们走。我们车教官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没有受害者的口供，肯定成不了气候，到最后还是会变得不了了之，别说没办法立功了，甚至还会得罪一些得我们惹不起的人，说不定连支教期间的成绩都会受影响……

你也知道，咱们国家支教成绩影响重大，升职加薪评先进毕业分配都跟支教挂钩，所以，教官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孙乐梅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汪老头。汪老头接过纸展开一看，竟然是他在夜里被车宝虹写下的口供。口供上赫然记录着他在半梦半醒间说出的秘密，汪老头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纸捂在胸口上，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没有其他人后，这才慌慌张张地重新把口供重又折起来，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衣兜里。

“您别怕，这份口供，就是我们学警这边的投名状。这件事总共也只有我和车教官知道。”

“不对吧，我记得你们不是还有一个送孩子去医院的学警？”汪老头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还在继续试探着。

孙乐梅和缓地笑道：“放心吧，那是我同学，她只是负责把孩子送进了医院，我到医院后就跟她交班了，她早就回寝室了，关于小女孩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真的？你们车教官不是还叫嚣着要上报中央呢嘛？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汪老头眯起眼睛不太相信地看着孙乐梅。

“这还能有假？您也知道，上报中央需要递交所有的口供和文书文件，我们把口供都还给你了，还拿什么上报中央呢是不是？况且……”孙乐梅顿了顿说道：“咱们都心知肚明，上报中央的邮件真的能递交上去吗？怕是还没出省就被拦截了下来吧？”孙乐梅反问道。

汪老头这下总算露出了笑容：“嗯，那倒是，看来你和你的教官还没那么傻。”

孙乐梅赶紧接过了话头继续说道：“那当然，多亏汪大爷您的口供给我们提了醒，不然我和我教官现在估计早就完蛋了！所以啊，投桃报李嘛，这份口供要是真落到了上面的手里，怕您也是没法交代不是？”

孙乐梅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汪老头的神情，果然一提到到被上面看到口供，汪老头的脸色就变了，孙乐梅赶紧趁热打铁：“所以，为求保险，这件事我和教官就当不知道了，您昨晚也没见过我俩，我们也没给您录过什么口供，您看这事就在咱们三个人中间解决了，怎么样？”

汪老头恍然大悟，随即狡猾地笑道：“到底是大城市里来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呀！你放心，我昨晚没见过你们，更没有对你们透露过任何事。”

说罢，两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远处的曾力强听到突如其来的笑声，好奇地扭过头来朝二人张望起来。汪老头看看曾力强，向孙乐梅问道：“那，这个人咋办？”

“你试探一下，看看他知道多少。然后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孙乐梅淡淡地说。

“我试探过了，他昨晚睡着了，关于上面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只当是村子里老光棍们自己的事情。”汪老头答道。

“你确定吗？”这回轮到孙乐梅不相信了，“这个人要是泄露了风声，那到时候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心吧！”汪老头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咱们现在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他自己也不干净，这种事情还能大张旗鼓去跟别人宣扬吗？何况从头到尾我都没跟他透露过上面的事情，而且……”汪老头神神秘秘地凑近孙乐梅说，“他们这些男大学生没一个干净的，一放假都跑去镇子上闝猖了，能有什么好东西？只要你们这些女娃不插手，我老汪保证，村子里一切如常。”

孙乐梅一听汪老头说所有的支教男大生都去闝猖了，差点被恶心地吐出来，但她表面上依旧装作“这我就放心”了的样子，平静地点点头说：“那就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现在不会管，以后也不会再管，你们村子该怎么样就继续怎么样吧。不过，最近还是尽量安分一点才好。”

汪老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你说的对，你们昨晚一闹，没有传进上面耳朵里还好，要是传了进去，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孙乐梅又问：“警察今天来过吗？”

汪老头摇了摇头：“那自然是没有的。你懂的，连你们这些外省的都能怕得罪上面的人，更何况县里和镇子里的警察呢？除非是不想干了。”

孙乐梅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失望，故意大声说：“那行了，这次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大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谢谢学警老师！我会加强村子里的治安管理，争取不影响到你们的支教成绩。”汪老头也大声配合地说到。

望着孙乐梅离开的背影，曾力强关切地向汪老头询问到：“大爷，怎么样，是不是这次的事情就躲过去了？”

汪老头不露声色地说：“可不是嘛，早说过了，外来的几个支教的女学生能掀起什么风浪？况且我们村的女娃们早就被调教地乖巧懂事的很了，肯定不会把这些事情说给外人听的。”

“那这么说……”曾力强顶着一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仍然藏不住脸上的兴奋，“我不仅没事了，以后还能接着，接着找那些女孩了是不是？”

汪老头嫌弃地瞥了曾力强一眼，不高兴地说：“不是我说你，好歹还是要收敛一点的，别做的太露骨了！这次的事情就是你非要硬来搞出来的！都已经明码标价地收费了，你要是舍不得钱就不要玩，要是想玩就得按规矩来，以后这种吃霸王餐的行为坚决杜绝，否则我老汪，第一个要把你关进治安办！”

曾力强被训了一通，心里自然气不过，一个糟老头子都能随便对他一个师范大学的高材生颐指气使，这让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呢？但是他又确实理亏，只得讪讪道：“可是大爷，这也不能全赖我，要不是胡大爷漫天要价，不停地坑我，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呀是不是？要不……”

汪老头也是男人，他自然知道曾力强想说什么，他见这个男大学生和自己有一样的癖好，态度又恭顺，心下还算满意，于是缓缓开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哭委屈了，不就是钱的事儿嘛！回头我跟老胡说一声，给你打个折。不过你毕竟也不是村子里的人，10块钱一次肯定也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漫天要价对你也确实不公平，这样吧，以后我就让老胡收你20一次，这总行了吧？”

曾力强虽然心里还是有不满，但是20一次也好过50一次，何况现在村子里这种情况，就连治安办的老辅警自己都是闝歼幼女犯，他也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地去找胡老头，想到这里便也欣然接受了这个价格，笑着又讨好起汪老头来，一口一个“大爷”叫得贼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真的是他亲大爷呢。

两个猥琐的性侵犯，就这样在轻松的谈笑间，决定了一个小女孩的命运和价码。

只是汪老头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摸了摸被藏在怀里的那份口供，不敢再深思，很快就打消了这丝不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