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许乐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听它的声音!”
沈祁南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刻捂住双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屏蔽那道浸满怨恨的声音。
戏子的哭声渐行渐远,但那幽怨的低语依然在耳边萦绕:“你们逃不掉的…”
“快过来!”赵雯雯的声音压低,但依然能听出其中的急切。
沈祁南顺着声音望去,赵雯雯和白赫嘉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一楼,此时正努力朝他们挥手示意,神色紧张。
两人飞快下楼,脚步声在寂静的古楼中回荡。不料下到二楼时,身后便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紧接着空气中弥漫起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
两人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拼命地往前奔跑。身后,戏子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它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眼透出冰冷的恨意。
“快出去!”沈祁南朝站在楼下的两人低吼一声,因为那戏子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紧追不舍。
赵雯雯和白赫嘉合力推开紧闭的木门,沈祁南和许乐闻连忙冲了出去,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上,将那道尖笑声隔绝在外。
夜风迎面吹来,让他们感到一阵久违的清新。
然而,刚一踏出古楼的大门,沈祁南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他回头一看,只见那戏子的身影停在门前,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再向前一步。
月光洒在地上,仿佛为他们铺就了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戏子那扭曲的脸庞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它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犹如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痛苦的低吟从它的喉咙深处发出,回荡在夜空中,令人心悸。
“你们跑不了的!”戏子尖声叫喊,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恨意,“凭什么只有我一人逃不出去,凭什么!”
随后,它的声音逐渐减弱,仿佛一缕轻烟,慢慢地飘散在夜空中,直至完全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白赫嘉喘着气问道,脸上写满了紧张和疑虑。
“天都黑了,先回房间吧。”沈祁南冷静地说道。
三人默默点头,沿着小路回到他们临时栖身的房间。赵雯雯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似乎在担心什么。进到房间后,她的心跳渐渐平复,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沈祁南点燃了油灯,柔和的灯光在房间内洒下温暖的光芒。他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然而,还未等他理清思路,耳边便传来了那熟悉的戏曲声。那声音仿佛从远处飘来,悠扬而凄婉,带着丝丝哀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尽的痛苦。
赵雯雯猛然从床上坐起,心中一阵恐惧。她迅速披上外衣,冲出了房间,直奔隔壁那三人的房间而去。她敲门的手指微微颤抖,焦急地呼唤着:“南哥,快开门!”
门很快被拉开,白赫嘉同样神色慌张,显然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赵雯雯进门后立即关上了门。
“怎么又开始唱戏了?”白赫嘉低声问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沈祁南和许乐闻也在房间里,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那戏子的歌声悠长凄凉,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透着无尽的哀怨和悲戚,让人感到无力和绝望。
“忍一晚吧,”沈祁南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安慰着旁人,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赵雯雯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又睡不着:“没有耳塞,怎么睡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怨,却又透出浓浓的困倦。
然而,戏子的歌声如同鬼魅般在空气中缭绕。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又如笑如哭,让人心神不宁。
沈祁南靠在墙角,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陷入一片宁静。然而,那凄凉的歌声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赵雯雯紧紧抓着白赫嘉的手臂,眼中布满了血丝。时间在这无尽的夜晚中变得异常漫长,仿佛每一秒钟都在延伸,变成一段难以承受的煎熬。
白赫嘉则不停地搓揉双手,试图用这机械的动作来分散注意力。
最后只有赵雯雯沉沉睡去,其余三人一直熬到了天亮,一夜无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赵雯雯缓缓从床上坐起身,随后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一丝惬意的笑容。
“哎呀,这一夜真是折磨死我了,”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抱怨道,“根本没睡好!”
沈祁南、许乐闻和白赫嘉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无奈和疲惫。
“早啊!”她轻快地朝三人打了个招呼,眼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睡意。
“你确定你没睡好?”沈祁南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都听见你说梦话了,”白赫嘉接着调侃道,“说什么‘抓住它,不要让它跑了’之类的。”
赵雯雯不禁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红,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双手叉腰,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们懂什么,这叫战术休养。”
白赫嘉忍不住笑出声来:“别的不说,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沈祁南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语气也恢复到了从前:“行了,忙正事儿吧。”
本以为打听一番会有收获,结果无论是打扫的奴仆还是院中的老管家,统统对夜半戏声一事避而不答。而且每当提及戏曲二字,他们的表情都变得异常紧张,仿佛触及了什么禁忌。
“唉,又什么都没问出来。”赵雯雯像只泄了气的气球,苦恼地开口,她的肩膀微微垂下,整个人看起来一瞬间失去了生气。然而这种情绪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她突然又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了,我今天一定得问出点儿线索!”
“我们两个再去问一圈。”白赫嘉提议。
赵雯雯点了点头,两人迅速整理了一下,向远处走去。
等到两人走远,沈祁南侧头看向许乐闻,眼神中透出一丝探寻的意味:“那座古楼,是有人引诱你进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