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他倒是没有恶意，看见钟老师在旁，猛地呼道，“我记得上次我刮了您的车，说好要请吃饭的，你们当时走得太匆忙，曼曦也没有告诉我你们的联系方式，真是抱歉得很。”
老师平淡依旧，“没什么大碍，都有保险的。”
我也插嘴道，“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这一码归一码，不知道你们在上海逗留几天？要不明天，方便留个电话吗？”他倒是热情。
我才不要。这个人是程曼曦的前男友，而且还与她“藕断丝连”，我讨厌都来不及，谁想和他吃饭？哦对，也有，估计姓程的那个人想吧。我在心里又默默骂了她几百遍。
因为与我们说话，他一直还没有买单结账。直到有人向这边走来催促他，“西瑾，怎么还没好呀？”
他显然有些尴尬，“遇到熟人了，稍等啦。”
我打量起随之而来的这个女生，看样子应当是很熟悉的关系，或者说是女朋友吧。不禁眉头一皱，完全任性小姐的模样，哪里及得上曼曦。
晕，我心里又暗暗吐槽，明明刚刚在心里咒骂她，但是一遇到“比较”还是在心里给她打高分，还不忘在心里亏损夏西瑾这个男人实在没有眼光。
只是我猜想曼曦是否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们才一起吃的饭，这样也好，让她尝尝被“背叛”的滋味，她会难受吗？我想。为什么我会期待她难过，或者是想让她也尝尝难受的感觉，毕竟怎么能只有我难受呢？但是如果她难受，是不是说明她对他的感情很深呢？
那位任性小姐盯着我看了许久，好像在打量我一般，眼神复杂，夏西瑾大概看出来，拉了她赶紧就要走，还不忘礼貌地客气一下，“先走了哈，有机会再请两位吃饭。”
但不远处还是能听到她那刁蛮的语气问，“她是谁？长得不错啊，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风格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吃过几次饭了？”
无缘无故出现一场闹剧，我与老师对视一番，她说，“我们也回去吧。”
我问，“不再逛逛吗？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反正都走散了，就不管她们了，”说罢，她望向我，“难道说，你怕回去太早，我要对你做坏事吗？”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淡若清风地说出来，倒是如同陈述句一般。
但我又没好气害羞起来，不得不说，方才出门前酒店里的事情，已经叫我迷乱心智，无奈被同事打断。
于是我随她回去。
我们所住的酒店属于园林式，周围绿化环境很好。树木苍郁，竹影扶苏，静谧幽雅，鸟语花香，假山喷泉，休憩凉亭，山中有水，水中有山，水光山色，相映成趣。
回来的时间有点晚了，没几个人在酒店外闲逛，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幽幽的灯光照着，气氛反而有些暧昧。
她淡淡地开口，“看你很不待见那个人，到底是因为程曼曦的缘故咯？”
“老师也这么爱八卦了？”我取笑她，怎么和印象里的样子一点都不同了呢，不过也是，昨天就已经和印象中不同了。
“也只是爱八你的卦而已。”说完一阵沉默，我也接不上话来。
不说话也好，我与她就待在那里吹着晚风。
她像是画里出来的一般，我舍不得去破坏这份宁静，但我却有冲上去的念头，只是我还是不敢。
不一会儿我们回到房间，我问她谁先去洗漱。
她说她不急，我便先去。
不知道是否因为昨天晚上的原因，我不自觉地将洗漱间的门“砰”得锁了起来。
直到我换洗完毕才开门。
她只是平静地坐在床上看电视，见我出来，更是没有什么波澜，道，“看来是怕我呀，竟然还锁门。”
我吞吞吐吐，说着“哎呀，不是啦。”
她也不追究，独自去了洗漱间，点了点我的额头，“等会和你算账。”
我赶紧逃到被窝里，想起昨晚，和今天下午，心里乱糟糟的，昨天是喝了酒的，今天又没喝。反正我是不敢的的，索性缩进被窝里去，把电视和大灯也关了。
她应该是出来了，我隔着被窝听到她说，“这么安静，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吗？”我没有回她，她大约是向我这边靠近，说着，“但是这个灯光，反而有些意思。”我感受到被子被她扒拉下来的力度，还还是“垂死挣扎”没有回头。
我感受到她贴近我的体温，又或者是刚刚洗完澡的热气，她从后面靠近我，我虽然不敢，但身体还是不自觉像旁边挪了挪，毕竟是双人床，好让她能倚靠上来。
她将灯光调得更低，令我有种似梦非梦的意境。
“把下午出门前的事情做完吧。”她说完，我耳朵立刻就红了，她肯定是看到了，所以我能感受到她在咬我耳朵，但我始终不敢转身，不敢说话，不敢回应。
脑子里不断重复出现老师与曼曦的影子，我突然在想，如果今天的那个女孩是夏西瑾的女朋友，那么会不会那天曼曦和他并没有什么？我好像也没有来得及给她解释，而她那要强骄傲的狮子座性格也很难会解释，我们上学时候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冷战过好多次，她曾经也说过，“无论是真相还是误会，我都不会再解释。”
如果是这样，我现在这样又算不算是出轨？
好纠结。
她们两个交纵错杂的画面，我开始分辨不出谁是谁。
而且……我和老师这样的关系又算什么呢，好像什么也没有明说，什么都没有说明。
但我又很难拒绝，或者，好像有那么一丝不想拒绝……
老师自然不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我的耳朵酥酥的，脖子也已经感受到了连带反应……
我还是没有回头，但是她轻轻捏紧我的下巴，我硬是被翻过身来躺着。
“看来没睡着呀。”她故意说。
“哪里睡得着呢，今晚没喝酒呢……”我有些小尴尬。
她那么聪明，当然是听懂了我的意思，“不喝酒……”她的指尖在我的衣服上游走，“就不能吗？”
我被她挑的心里痒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