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清凭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他盯着沈微澜看,忽然又问,“今天燃的香,你闻着怎么样?”
“一如往常。”沈微澜回答得很敷衍,他脑海里被刚才看到的画面充斥着,已无暇多想其他。
李清凭也不恼,温声提醒:“你再仔细闻闻看,你鼻子不是很灵吗?”
沈微澜狐疑地看了李清凭一眼,仔细嗅了嗅,脸上倏然变色,香里有合/欢!
“闻出来了?不止有合/欢,还有春光媚,这香是我特意请春风得意楼的制香师傅为你制的。”李清凭的话像一把把冷刀扎向沈微澜,沈微澜额头冒出一层汗来,他抬手擦了擦,悄悄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李清凭一步挡住沈微澜的去路,伸出手指点沈微澜的肩膀:“药效发作了吧,是不是手脚俱软,使不上一点力气。”
“我让齐良给你送茶,那茶就是解药。”李清凭附在沈微澜耳边低语,“但是,我告诉他,那是春光媚,他果然舍不得给你喝。”
“你!卑鄙!”难怪齐良今日这么奇怪,原来是李清凭在消遣人。
“骂我?沈微澜,你胆子真大,我告诉你,我不止卑鄙,还无耻呢。”李清凭轻轻一推,沈微澜向一边倒去,李清凭揽住沈微澜的腰,走向床榻。
“殿下,求你饶了属下,属下以后一定听话,不惹殿下生气……殿下,求你……”沈微澜不住小声求饶。
李清凭把人放到榻上,伸出食指按在沈微澜的唇上,笑眯眯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手指下移,缓缓滑过沈微澜的脖子,在那滚动的喉珠上轻轻抚动,李清凭似是自言自语:“原本,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可你屡次违逆犯上,你对我拔了两次剑,刚刚你又动了拔剑的心思,我就不信我挫不了你的反骨。”
沈微澜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那微凉的指尖像冰冷的匕首,正伺机斩碎他的一切。
他如烂泥一样,别说抬起手臂,便是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清醒着等待着凌迟。
李清凭看他眼里渐渐有了红晕,便知时机成了,开始动手解沈微澜的衣带。
“殿下!”沈微澜声音里带了哭腔,声音颤抖着,“您…您饶了属下吧……属下,属下知错了……”
“既知错,就该认罚,沈微澜,你今天是逃不掉的,乖乖认罚吧。”
李清凭不为所动,埋首在他挺直的脖子间嗅了嗅,轻轻落下细密的吻,他的脖子很漂亮,滚动的喉珠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李清凭张口轻轻一咬,便觉手底下的身子微微一颤。
“方才那图你都看见了,你只会比图里人更甚。”李清凭不再撩拨他,撕开他身上的衣裳,细细打量,他皮肤很白,身上有很多细长的伤痕,但那些伤痕伤口平滑,不仅没有狰狞的感觉,倒别有意味。
李清凭的手在他身上抚摸着,抚过那些伤痕时,忍不住低头狠狠咬了上去。
沈微澜摇头拒绝,嘴里是毫无章法地胡乱求饶。
沈微澜越是求饶,李清凭越觉得意动,腹下一股邪火肆意燃烧,李清凭再忍不住,大肆攻城掠地起来。
齐良换了新茶端来,只见门窗紧闭,屋里传出令人脸红的交/缠声,他一惊,扔下手里的茶去拍门,里面传出李清凭的怒吼:“滚!等我办完事,了结了你!没用的东西!”
齐良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仍旧使劲拍打门扇,他咬着牙,脸上泪水横流。
他听见李清凭在用露/骨的艳/语调/戏沈微澜,听见沈微澜痛苦的低求,只觉脸上麻木无觉,脑子里空白一片,只有沈微澜的喘/息声,李清凭的低语声互相交织,放大在脑海里。
李清凭不胜其烦,一边攻伐,一边在沈微澜耳边命令:“让他走,不然我就让他进来观摩学习。”
沈微澜神智已有些不清,听到此话硬是激起了一丝清明,他张了张嘴,低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走!”
他破碎的声音像一把绵软无力的剑,刺进齐良的耳朵里。
齐良不再拍门,转身向府外跑去,可是府门紧闭,荣安王早已下令,今日任谁,一律不准外出,无论齐良如何哀求都不得通融。
齐良只好回到清风轩,坐在门外等着,投落在地上的影子如鹌鹑似的缩着,从右边渐渐挪移到左边,他的耳朵里再无别的声音,到了最后,那喊声都哑了,哑着哑着,便安静了。
李清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沈微澜是何时晕过去的。
沈微澜的头发凌乱不堪的撒在身边,脸上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浸湿满面。
本是高大英俊,潇洒不凡的男人,此刻却显得弱小无助。
李清凭帮他拢了拢躯体,将人翻了过来,好好摆正,这样靠近了细看,才发现沈微澜竟意外的耐看。
李清凭穿戴整齐,打开房门,就看见坐在地上早已麻木的齐良:“你在正好,进去吧,给你沈大哥好好清理清理。”
齐良没应声,却一翻身,连滚带爬的进了屋里。
整个清风轩充斥着浓浓的膻/腥气,那是体/液/交/融后留下的气息,浓郁的让人晕头转向,齐良捂住鼻子,差点呕了出来。
隔间门上的珠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帘子后面,是散乱皱巴的衣裳,在乱糟糟的榻上,一道人影盖在半边小被里。
齐良腿上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拔不动,眼睛通红,泪水拦也拦不住地往下落,他抹了把眼泪立刻跑去开窗通气,寻了常用的香点燃了几支,看着袅袅烟雾,齐良默默发了会愣。
李清凭换了衣裳回来时,齐良正从里面出来,他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李清凭笑了一下:“齐良,这就哭了?”
齐良咬着牙齿不作声。
李清凭今日终于把沈微澜吃干抹净,心情不错,对齐良也格外宽厚些,让他退下后,抬脚进了清风轩。
珠帘后的人已经收拾妥帖,只是昏沉的身体时不时便会惊觉的颤一下,皱着眉,时而发出一声闷哼,时而小泣几声,时而呓语似的不断嘟囔着什么。
李清凭听不真切,拂开珠帘,坐在榻边。
他看着沈微澜的脸,潮红退却后只剩惨白,连唇色都淡了,他俯下身,仔细听着,听了许久,才听出那呓语也不过两字:“好疼。”
“一个护卫,身体居然这么差…你以后可怎么办啊,沈微澜…”李清凭不耐又嫌弃,依旧伸手轻轻拍打沈微澜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清风轩的房门被推开,齐良站在门口禀道:“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李清凭起身拉过榻旁的一页竹兰屏风挡在榻前面,起身走出来时,正碰上李清岳迈进清风轩。
“咦?这什么味。”李清岳掩着口鼻停了一下,四下一扫,便见珠帘后面,遮着一页屏风,他看向李清凭:“大白天…你……”
李清凭尴尬地摸摸鼻子,拉着李清岳去书房里坐:“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怎么想起上我这儿来了?”
李清岳剜了李清凭一眼,并没有继续追究,少年人年轻气盛,再正常不过,生理需求罢了,也不能让他禁/欲当了和尚。
“昨日,父王与我说起墨衣卫,”李清岳若有所思,仔细斟酌了一下,“父王把三十八卫的去留交给了墨衣卫统领决定。”
“墨衣卫的统领?”李清凭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迟疑道,“地羊?这三十八卫有什么特殊?”
“这三十八卫曾跟随地羊经历过络山之战,父王念他们九死一生归来,便将三十八卫的去留交给了地羊决定。包括地羊在内,如今三十八卫全部在外执行任务,待任务完成,由地羊决定是继续效忠新君,还是就地解散。”李清岳眸光闪动,那可是从地狱归来的三十八卫。
五年前的络山之战,直接让墨衣卫损伤过半,过去这么些年,墨衣卫到如今还有些后继乏力,否则父王也不会赐自己身边的墨衣卫给他们,他身边的八个墨衣卫个个武功高强,如臂指使,用起来颇为顺手。
李清岳不禁感叹:“父皇驯化的墨衣卫,个个忠心不二,若能得到墨衣卫统领的效忠,我当高枕无忧。”
“忠心不二?”李清凭想到了沈微澜,被驯化得如傀儡一样的护卫,对他却动了不止一次杀心,想来他是怕极了那事。
又想起昨晚沈微澜的求饶,那么木讷刻板的人,在情/欲的催化下竟也动人得很。
李清岳听出他的讽刺,不想同他争辩,只说了自己的观点:“上位者要的恰恰只有忠心二字,不忠者,便有不世之材又如何?”
李清凭无法反驳,不上心地随口问:“那你找我做什么?”
李清岳道:“你府上有六名墨衣卫,你就没有怀疑过,地羊会不会在你府上?”
李清凭瞬间明白了李清岳的意思:“你想让他们互相指认?”微微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墨衣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使是同属墨衣卫,他们也互相不认识,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李清凭好奇起来:“那皇兄的意思是?”
李清岳道:“地羊手里有一只信号筒,是作为墨衣卫解散时使用的,父王告诉我,信号颜色是蓝色的,绽如星辰,一旦地羊释放了信号筒,就相当于所有在执行任务的三十八卫,任务全部取消,三十八卫集合,唯地羊马首是瞻。”
李清凭没明白他的意思:“然后呢?”
李清岳徐徐道:“父王的意思是,地羊在三年间,只要不释放信号筒,就代表会效命于我,如果他释放了信号筒,让我去收服地羊,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