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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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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从殿中走来,男的成熟俊朗,一身黑袍站在台阶之上俯瞰他们。

女的身着绯红衣裙,虽然款式简单,但行走间自然妩媚,视线扫过众人,挥动手里的武器向他们袭来,气势从容。

那女子一眼便看中随深,挑他下手,紫藤长鞭挥舞。

她笑得明艳,语气揶揄:“公子,你长得这般俊俏,不若留下来乖乖服侍我,我能保你不死哦。”

随深持剑抗下她挥来的长鞭,小心避开鞭上的倒刺,一板一眼道:“若我没猜错,你本唤铁素心,自小雨城长大,有一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本该光明的未来却因一只妖,而家破人亡,竹马变心。”

他语气平静的叙述。

女子被动的接收,作为一个听客,且是他故事中的主人公,虽然心底认为那些不过陈年往事,可到底情绪还是被挑起。

她的眼神从散漫变得凌厉,眼中像淬着毒地看着随深,声音不再复之前的轻佻:“你怎会知道,你以为知晓我的过往,我就会放过你?痴心妄想!”

她宛若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改原先的不急不缓,出的招式招招毒辣,式式杀气横生,她不留丝毫余地,奔着夺命去的。

随深飞快用剑抵挡,鞭上的尖刺撞击到剑身发出刺耳嘶哑的摩擦声。

他被逼得往后退去,呼啸的风灌进衣袍,刮过脸颊,他看向前方,剑身倒映出他的眼眸,清亮而锐利。

“如果我说,你一直错怪了柳舒,他到死都念着你呢。”

他的眼神聚精会神地凝聚在面前的女人脸上,看着她阴狠的表情现出龟裂,只是一丝,却是转机。

他引万钧雷霆激她,数道惊雷劈头盖脸扫向她。

在她应接不暇之际,随深继续说道:“我们杀了那只槐榆精。”

她自然知晓他口中的精怪是谁,她如何也忘不了那个刽子手。

她手上的动作开始迟缓。

可下一刻,她却展开一抹莫测的笑,眼中闪烁莫名的幽光:“你以为区区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听信而手下留情?简直愚蠢。”

她手上的动作愈发凶狠,鞭子直挺挺朝他甩去,嵌铁针的长鞭,这要甩到肉身上,皮开肉绽还算是轻伤。

扬起的长鞭似长了眼的藤蔓,犀利划破夜空,激起地上的尘土飞扬。

“这是柳大哥到死都护着的桃花簪,他说过你最爱单瓣的桃花了,那样才最精致。

施弥横插进打斗中的两人之间,从怀里小心掏出桃花簪。

她笑得人畜无害,“素心姐姐,我听柳舒大哥提起你,他说你善良温婉,如今一见真是姿容灼灼,柳舒大哥一点都没说大话。”

没有女子听到夸赞是不开心的,铁素心也不例外。

她收起半张的长鞭,睨着施弥道:“你这嘴倒是真甜。”

施弥笑了笑,“我只是递话罢了。”她上前将簪子放进她手中。

“只是可惜,不是柳舒大哥亲自给你,不过此物最能代表他的心意,我想他肯定也为此高兴。”

她兴致勃勃的示意女子将簪子戴上。

铁素心拿着簪子的手久久未动,没有要戴的打算。

“嗯?你怎么不试试?”

“我为何要试?”

见她面色冷硬,施弥恍然大悟道:“你定是在怪柳舒大哥没找你一事。”

“你愿意听我接下来的话吗?”她见铁素心脸上并无排斥。

继而:“他并非抛弃了你,而是情况的变化莫测。大婚当晚,他是为了等在牢狱喝酒的狱卒醉倒,故而逃得迟了,他赶到的时候,你已然离开了。”

施弥停了下来,查看女子的面色,见她几乎没有情绪起伏。

“他没曾想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往后的时日,此事成为他的心头执念,至死都挂念着你。”

说完后,施弥抿唇立在一旁,时不时查看铁素心的面色。

女子的声音忽而低下去,低到暗哑:“他是怎么死的?”

“当年那只妖本是从冥渊逃出的槐榆精,靠寄生凡胎□□以存活,他在那场火灾后没多久便夺舍柳舒大哥的肉身,等他弥留之际才恢复片刻清醒。”

她凝着手心那枚簪子,抚摸花瓣上的纹理。尽管再妥善保存,但仍能看出上头有些许岁月的风霜。

没想到她无心的一句话他还记得。

间隔多年,她仍然记得站在青砖白瓦石墙下的少年含笑的模样。

她收起簪子,冷声道:“你们的目的不纯,但终归是报了我的仇,这份情我认,我可以不干涉你们取往生石,但也仅此而已。”

得到这份应允,施弥抱拳:“多谢素心姐姐的宽宏大量。”

铁素心忍俊不禁:“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他们往回走的路上,随深也不忘对施弥道声谢。

不过施弥没有理他,头也不回往前走。

她可不单单为了随深,早日完成任务罢了。

随深想明白她不理他的原因后,摸了摸鼻子,确实他理亏。

见到他们的身影,齐帆迎上来,止不住笑:“你们猜,那男的挂着什么脸色走的?”

不用猜也知道他定是把瓷瓶交给了霍呈,那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见他们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齐帆转头就走:“没意思。”

正待几人重新汇合要踏上殿门长阶时,右方位传来一道女声,语气不客气地喝止:“哪来的阿猫阿狗,此处也是你想进就进的!”

他们抬眼望去,有三人正踏步而来,两名女子皆着素衣,面容白净,两袖带风,而男子手执青花绛墨罗伞,面容匿于影下,行走暗夜间。

“咦,也没下雨啊。”齐帆仰头看向不见乌云的夜空,哪有下雨的迹象。

“那应是他的武器,铁素心的武器是紫藤鞭。”

“对了,霍呈的是一把风玉扇。”

“她们两人的武器不知为何物?”

还不等她们走进,几道银色飞丝闪来,“躲开,有暗器!”

“影密针。”

根本不容人反应,她誓要杀人性命,数道银针行云流水朝他们袭来,根根针上淬毒。

他们设下结界以作抵挡,对面攻势不断。

一道视线直白地凝过来,施弥凝过去,一双狭长高挑的眼锁定在她脸上,一张羸弱阴郁的脸。

看来他便是梅引。

他看她看得仔细、细究。

辨清她眼中的情绪后,他摇了摇头,却敛眉思虑片刻。

思虑过后,转身往回走,密语传进她耳中:“你与她有缘,我不伤你。”

施弥闻言疑惑地望去,他几乎整个人融入了夜色里。

见到他不管不顾走了,丢下这残局给她们两个,洛椿气得破口大骂:“姓梅的,你疯了!我看你们全疯了,不知道没了往生石后这里会变成什么嘛!”

没有人理她,她更气了,气到暴怒,怒不可遏。

她狠声:“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把他们支开,但你们只有一个下场,死!”

说罢,素手取出一根玉萧抵在唇边,指尖翻动,吹出的箫声尖锐刺耳,不成曲调,听者蹙眉。

这是何物?

他们几人接任务见法器无数,也没见过这招式。过去听闻有乐器内覆有俯首符,每逢乐器音动,闻者像下了降头般任人差遣,也就是俗语里的听话术。

于是每个人都自行封闭听觉。

可是洛椿对此并无多余反应,依然在吹奏,姿态悠闲,箫声却逐渐紧绷。

几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其中有不对劲之处,他们紧盯住对面。

背后阴风阵阵,风声窸窣。

施弥无意地回头,只一瞬间,手脚发麻,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她没有犹豫地挥起剑一把斩断贴在她腰上攀爬的环节蜈蚣,鲜绿的汁液随着剑往下滴落。

这条蜈蚣尽管被她一剑斩断,可每只触脚仍悬在空中摆动,宛若僵虫。

更诡异的,这蜈蚣全身长满赤红圆斑,明显区别于外界同类。

放眼望去何止蜈蚣,分头的壁虎、长有六颗毒牙的长虫……全都是培育的变异毒物。

地面上爬满密密麻麻的毒物,个个体型硕大,行动敏捷,数量在不断的叠加。

此等场景,她难以遏制的战栗。

原来洛椿的萧声根本不是来操控他们,真实目的是召唤毒物。

其他人也发现后方的毒物,齐帆当即跳脚,嘴上开始骂骂咧咧。

手上动作不停,结界范围扩大,完整地包裹住他们。那些毒物被围堵在结界之外,不断地往结界上扑腾,另一端的暗器不断,他们被动的陷入死局。

约莫两个时辰后,天几近破晓。

结界屏障终被打破,他们既要应对毒物进攻又要防御暗器伤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随深正帮齐帆解决缠上他脚脖的蟾蜍,偏它们弹跳极好,动作还快,避免伤到齐帆的腿,一时间真让人无从下手。

也就是这一小段空隙,他们没有防备来自后方的危机。

施棠半道截下锋利的飞针,大舒口气。

一扭脸却看见凌忧谈脸上不明所以的笑,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于此同时,一把飞刀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她眼角,飞向随深站立的位子,而他此刻正背对这侧用术法炼化毒物,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

可是太快了,施棠根本来不及把这枚暗器拦下,几乎是凭借本能地用身体挡在他面前。

她闷哼一声,后背上血液蔓延。

这一切太不可预料了,随深一回头看到的是施棠疼到扭曲的脸,唇色如纸。

他接住支撑不住的施棠,脸色凝重地查看她后背的伤口,那把飞针扎的很深,尾部几乎和皮肉平行,伤口处流出的血不是鲜红而是透着绿色的黑。

针上有毒,还是剧毒。

他沉着脸看向前方,对面两人正得意洋洋的笑,眼神讥讽地挑衅他。

“施棠!你……”

梁泽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怒上心头,红着眼冲凌忧谈狂输出招式,各种术法齐上。

齐帆被施棠后背的似血非血的液体激到,乱了阵脚,但他脱不开身,只要他一放手,这些毒物会活生生蚕食他们,只能硬挺着。

同时他开始慌了,害怕他们收不了场。

没有想到这岛上的人实力这么不容小觑。

他突然想到若是另外三人一致对外,他们是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后怕的情绪从脚后跟蹿上大脑,惶恐中,他莫名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们来?

除他和施弥以及师姐是自愿去的。

一开始掌门只让师兄和梁泽来,可是为什么啊?掌门修为高深,通晓世事,哪会不知为了取往生石,已然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其中不乏有叫得出名号的修士。

更何况师兄还是掌门最为看重的弟子,他怎么会提出让师兄去完成一项等同送死的任务?或者说就一点都不担忧亲传弟子的安危?

还有为什么是梁泽?

这事越想越怪异,他的脑中一片混乱,画面众多,竟觉得记忆中掌门慈悲的面目变得模糊。

施弥呆呆地看着施棠一点一点变白的脸,她竟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对了,正确的顺序是随深带她回门派前往医堂诊治,由医师的看诊引出解药,颂音露。

之后随深便会选择用这一滴药救施棠,她就会焕发生机活过来。

这是故事的发展后续。

可她怎么办?她也需要这一滴救命的药。

所以所有的一切仍然更改不了吗?

命定的故事结局,她还是难逃将死的命运?

第一次她感受到生死有命的骇然,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盘,拨乱反正后所有的事都步入正轨,没有差错。

无助恐慌的情绪排山倒海奔来,她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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