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很多年的爱人,打算毕业后就结婚。很早以前的事了,古峰没想到会在这见到温不书,更没想到温不书的爱人居然是这位寒总寒时升。
真是………因果报应。
古峰当年进入盛熙后,因为他个人态度懒散,又加上挤掉温不书有些洋洋得意,混的并没有多好。
当初寒时升代表分公司来和他对接工作时,比他的职位也高不了多少,短短几年,这位已经升到总裁了,两人之间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原本就没有多少交情,现在更是需要有人介绍才能说上两句话了。
这次的职位调动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寒时升转回国内就意味着海外这边需要新的人来接管,他找了很多关系,又沉下心来在他手上的项目上花了很大心血,就希望能够得到赏识,有机会晋升。
今天的酒会本不应该谈工作,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赶在寒总离开前上前,想聊聊自己的方案。
但时机不巧,寒时升正在和人通电话,对方似乎让他心情很愉悦,脸上带着笑意。
古峰上前时,寒时升并没有分一根神经给他,只是略微点头,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手心朝向他做了往外下压的动作,干脆的推拒了他想要的谈话,快步向外走去了。
古峰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想再争取争取,也追着他出去,没想到还没走近呢就看到寒总好像在和人拥抱,是他的妻子吗?早听说这位总裁英年早婚,爱人从没露过面,相当神秘。
可是他抱着的,看身形应该是个男性才对。
他还没细看清那位的脸,就见两人亲密的拥吻起来,这场景有些暧昧,古峰下意识的扭过了头,心中不合时宜的闪过一点隐秘的调笑,没想到寒总也喜欢这一套。
他一直等到两人结束,要走时才上前去,结果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老熟人。还是个跟自己有过节的熟人。
这样一来,他想起来了。
曾经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的那段有关温不书与男人接吻的视频,他当时只注意到了温不书,完全没想起来,寒时升的侧脸和那视频中另一个人居然十分相像。
同时,他也记起了自己当时是怎么羞辱温不书的,那一次喝醉后的冲突,更让他记恨起温不书来,受不了自己丢了面子,就更想找到温不书的黑点来让自己扳回一城。又在后来故意带头孤立温不书。
他只是很讨厌温不书那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孤傲清冷,又因为那些恶意的传言下流的意淫过温不书一段时间。如果今天没见到温不书本人,他在自己心里还是那三个字来代替。
没有人来告诉他真相,温不书根本不在乎他怎么想。解释是没有必要的,浪费时间和口舌的事温不书可以做,不过要看值不值得。这就是古峰一直觉得温不书看不起他的原因,温不书居然一个字都不来和他解释。
离校前他找过一次温不书,大概是那一刻良心发现了,觉得心里过不去,或者不想留什么遗憾。
他站在温不书面前,问对方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和温不书说了很多那些流言是怎么传的,说他有多么不堪,古峰质问道:“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那些事情……你就任由别人这么说吗?”
温不书当时的表情,他记忆深刻,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嫌恶和不解,温不书皱了皱眉,只扫了他一眼。
他以为温不书会说出些什么,可温不书只是声音冷酷的甩给他三个字:“没必要。”
古峰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意思,不是没必要解释那些流言,是没必要和他解释那些流言。
之前他怎么羞辱的温不书,那时温不书就怎么还回来。
随便他怎么伤害温不书,语言攻击也好,人身攻击也罢,反正温不书就是,没反应。对方根本,或者说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寒时升不知道这些细节,只从温不书的日记本里知道这人对他的宝宝不太好,所以他皱眉不耐道:“有事?”
温不书刚才的微笑差点让古峰误以为还有机会,毕竟他以前可从来没见过温不书脸上出现这样和煦的表情,但寒总对他的态度立刻就告诉他一个事实,温不书不在意不代表寒时升就不在意。
古峰后退了两步道:“没事了寒总,想来祝您步步高升的,寒总再见。”
“嗯。”寒时升这一声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不满的意味十足,温不书没等对方多说就关了车窗开车走了。
路上他没忍住捏了捏寒时升的耳朵,笑道:“我都没生气呢,你甩什么脸色?好歹一个公司的。”
寒时升冷声啧道:“你脾气好我脾气可不好,早晚开了他。”
温不书想说他当时脾气也算不上好,又觉得寒时升这样子很好玩,他都没和寒时升说详细的,只是听个大概这人就小心眼成这样。他哄道:“好了,别这样,都不容易。”
“不行。”寒时升越想越气,愤闷道:“还敢叫你学弟?你告诉我他怎么对你的,妈的…他最好别落到我手上。”
“真没事儿了,都过去了,”温不书分神看了他一眼,看他真的还生气,无奈的轻声笑道:“老公别生气了。”
温不书早说过自己想要的真的不多,只要寒时升在他身边,他什么都能够不计较。以前都不在乎的人和事,他怎么舍得让寒时升再烦心。寒时升在意他到什么地步,温不书比谁都清楚。
寒时升终于被他哄好,勾唇不悦道:“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准备回国定居后,寒时升在这边的房子暂时就要空置了,要打包带回去的东西不多,他两边飞来飞去,一直也没个固定的居所。
温不书和他一起收拾,转到那个当健身房的房间,看到一屋的健身器材时一拍脑袋道:“寒时升!你最近运动了吗?”
最近一次是在他走那天,寒时升差点犯病,打了好久的拳才冷静下来。
寒时升过来了,反问道:“我运没运动你不知道?”
“别闹,”温不书指着那一堆东西:“我说这个,没说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寒时升抬手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来,挑眉道:“想看直说。”
讲实话,他的身高本身压迫性就很强,身材还相当惹眼,肌肉线条好看的像艺术品,温不书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从肩颈滑到腰线,他的皮肤很白,有些冰冷的禁欲感。
温不书再次感叹寒时升的基因真是优越的让人嫉妒。
温不书这么赤裸裸的盯着看,寒时升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抿了抿唇,脸色紧绷着,随手捡起之前被他胡乱扔到地上的拳套,一声不吭的绑紧。
让看的人是他,本来想调戏温不书的,谁知道温不书现在完全不带怕的,坐在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他,时不时还要吹声流氓哨。
寒时升停下来,深吸气再吐出,汗珠顺着身体滑落,他微微低着头,扯开拳套摘下来,抬眼看过来看的时候喉结动了动。
温不书知道他可能只是单纯的流了汗想喝水,但这并不影响寒时升走到他面前时让他有点慌张。
“休息会儿,我给你倒水……”温不书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坐着没动。寒时升靠近了,不由分说的把他抱起来,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低声提醒他一个事实:“宝宝,你顶着我了。”
没什么好藏的,温不书抬腿缠住他的腰,一点也没嫌弃他一身的汗,凑到他唇上亲了一口,理直气壮道:“看硬了,不行吗?”
“行,”寒时升点头,贴着他的唇低笑着问道:“还想看吗?”
温不书当然要继续看,寒时升把他放到一旁的垫子上,然后撑在他上方,甩了下手腕对温不书勾唇道:“数着。”
温不书就躺在他身下给他计数。寒时升保持着做一个俯卧撑亲他一口的频率,听温不书数着,他出了汗,鬓角的黑发有些湿了,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滴下来。
温不书抬手去接,他抿了下唇,在寒时升又一次压下来时勾住了他的脖子,五指没入他后脑湿漉的黑发间,按着不让他离开。
寒时升的胸膛紧贴着他上下起伏,低沉的喘息贴在耳边,滚烫的热气洒在颈侧,温不书头皮发麻,张口含住了近在眼前的薄薄耳垂,低声道:“两百二十个了……够了,别做了。”
寒时升用带着湿意的喘息低笑着问:“够了?”
温不书点头:“够了。”
寒时升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不做了?”
温不书的手指已经在他裸着的上半身来回游走了,摇头道:“不做了。”
“那你想做点什么?”
“想做点……”一双长腿环上了寒时升的腰,温不书说道:“我想让你做的。”
寒时升眯了眯眼睛,有些邪气的勾了勾唇角,答应道:“悉听尊便。”
“你行吗,”温不书勾着他的脖子有些担心的问他:“累不累?”
寒时升不由的挑了下眉,他起身抱着温不书回卧室,拍了拍掌中圆润的屁股,继续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男人间该死的胜负欲就这么被激起,温不书嘴硬说他也一点都不累,寒时升点头反省还是自己不够努力,然后拉着他再来。
最终,温不书靠在他怀里求饶:“你行,你太行了……够了,我不要了……”
温不累得睡过去,寒时升坐起身按了几下发酸的胳膊,撞的太狠了,他的腰胯现在还有点疼,他抬手从抽屉里取出一罐精致的圆盒,用手指取出一些微凉的膏体出来,放在手心揉开了之后小心的给身旁人敷上一层。
做这些的时候,温不书好像毫无知觉一样安心任由寒时升动作,寒时升的动作很小心,也怕吵醒他。
温不书身上的疤痕已经浅淡一些了,只是他太白了,那些粉色的疤始终很明显。寒时升不说,只是每天给温不书涂药的地方又多了很多,他在努力修补温不书的裂痕,心灵上的和身体上的。
可是温不书知道,寒时升想抚平的其实是自己的伤。有人还在为他身上那些已经好了的伤疤而隐隐作痛。
回国前寒时升独自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和温不书一起去了米兰大教堂,一圈逛下来正好在登顶时看见落日,天边的余晖是大片的粉紫色。
下来后广场上人散去不少,鸽子悠闲的散步,温不书牵着寒时升的手,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大衣,亲密的低声聊天,看起来和寻常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走到车前时,寒时升突然把他拉住,递给他车钥匙,站在他背后轻声道:“去打开后备箱。”
温不书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期待,问道:“是惊喜吗?”
寒时升笑了笑,挑眉道:“你去看看。”
后备厢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车厢的热烈的玫瑰,飞出的气球惊动了广场上的鸽子,它们纷纷飞起又落下,羽毛飘在空中。
寒时升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去,牵着他的手,笑道:“不是惊喜,只是第二次向你求婚。这次换了个好看点的戒指,喜欢吗?”
男人牵着他的手,自下往上看着他,神色认真的给他戴上一枚设计独特的白金色钻戒,像走不到尽头的莫比乌斯环,钻石折射出细碎绚烂的光芒,在他的无名指上闪闪发亮。
“温不书,我爱你。你愿意吗?”
十七岁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承诺给他的未来,就在眼前。老旧狭小的出租房内,两个懵懂少年用真挚的爱恋描绘出的美梦,成真了。
“我愿意。”
温不书欠寒时升一句亲口说出的誓言,不再怀疑也不再退缩,温不书和他对视,声音轻却肯定:“我愿意。寒时升,我爱你。”
爱是炽烈的,永恒绽放的花。
温不书靠在寒时升怀中,看着那些玫瑰有些遗憾的闷闷道:“带不走了,好可惜。”
寒时升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倒是没觉得可惜,让温不书开心一秒都是值的。温不书想了下,凑到他耳边低声商量着什么,眼睛亮晶晶的,问寒时升:“好吗?”
寒时升摸摸他的脸颊,哄道:“好啊,特别好。”
于是那一天在米兰大教堂附近的游客也好商贩也好过路人也好,都幸运的收到了一朵来自两位英俊的中国青年送上的玫瑰花,以及他们真心的祝福。
走一路送一路,温不书怀里本来有好多好多的玫瑰花,回到家时已经全部送完了,他带不走寒时升为他准备的花,就给它们找了个更好的归处。
开门进屋的时候,寒时升不知道从哪又变出一朵含羞待放的玫瑰来,抬手别到温不书耳后。
鲜艳的红色映衬着他白皙的脸颊,玫瑰掉色,让温不书脸上染上点粉红。
寒时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侧脸,赞叹道:“真好看。”
温不书的眼眸闪着细碎的光,望着他,两片漂亮的唇微张,轻声道:“我更好看。”
“你最好看。”
寒时升压着他吻了上去,摘了那朵花随意扔在地上,没人分神搭理它,玫瑰太害羞,远不如他怀里的人美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