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桠真的没想到寒时升真的能绝情到这种地步,在寒时升身上浪费了快一年的时间也没什么用。
两人到后来干脆势如水火,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寒时升觉得他烦,他就故意要恶心寒时升,两人本来还称得上一句朋友,后来就很微妙了,寒时升离开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躲他,发现这人还阴魂不散后,对他的态度就变成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也不想看寒时升好过,反正只要让寒时升心里不爽他就开心,找了新欢后对寒时升的感情也没剩多少了。
这次是听说寒时升要回国了,想着那岂不是以后就没得玩了?不行,得给他搞点麻烦出来。
谁知道寒时升居然把他的宝贝天使带回来了。这个贱不犯可就没机会了,安桠果断找上门来,没想到真给人气走了,接到寒时升电话的时候他也有些意外。
今天早上收到温不书消息的时候更意外,不过既然都这样了,他索性就把话都说清楚。反正他也不想再和寒时升玩了,这场无聊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情场浪子才是他的真面貌,安桠多情,游戏情场,但有自己的底线,他不想,也不屑于去干插足别人感情的事。寒时升让他不爽,他也骗了一次温不书,扯平了。
“既然你和寒和好了,那我也不会再纠缠不清。不过,我最后想问个问题——”
温不书看他,示意他有话直说。安桠笑了一下,低声问道:“寒他真的不是?你们……”
温不书叹了口气,无奈道:“不是,他很温柔。”
“好吧。”安桠咬了下唇,很遗憾的点头道:“行,算我看走了眼。”
安桠起身离开,背影潇洒,他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懂什么叫为情所困。
温不书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到点了,给寒时升打了个电话,顺便打包了份提拉米苏。
寒时升在车边见到他时扬起个笑容,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问道:“宝宝等久了吧?怎么不上去找我?”
“没等多久,”温不书乖乖道:“来接你回家。还买了小蛋糕。”
“好,走吧,我们回家。”
晚上寒时升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不书已经盘着腿坐在床上等他了,他靠过去捏着温不书的下巴亲吻时,对方顺从的坐到他怀里,没一会儿,他的手已经探到温不书的衣服里面去了,在那片刻满伤疤的皮肤上游走,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穿了衣服也还是要脱掉,他埋头在温不书胸前啃咬,手掌不安分的隔着布料来回抚摸。温不书突然出声,带着喘息的声音轻轻问他:“寒时升,你不想打我吗?”
寒时升抬眸,从下往上看他,听他继续说:“就是,再狠一点……”温不书咬唇,犹豫道:“……玩点花样,你不想吗?”
温不书特地去了解过那种方式,视频里的道具,和他们使用的方式让温不书有点受不了,而且很暴力。
他也不懂为什么安桠会以为寒时升喜欢那种方式。
但如果寒时升像视频里那样对他的话,也没关系。
寒时升动作没停,稍微使了点劲,看他目光暗淡了一瞬,哑声问:“发现你再次离开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过要对你做什么吗?”
“我想,在你脖子上栓条漂亮的金属链子,把你锁在床上,想扯着你的头发强迫你,在你好看的脸蛋上扇巴掌,敢反抗我就拿皮鞭抽你,再狠狠的操|你,让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留下的痕迹……”
“我想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温柔的盯着温不书,看着温不书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水光,缩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止不住的颤抖。
害怕了应该躲开才对,怎么还上赶着送上来。
他吻着温不书的发顶低声问道:“害怕吗?”
温不书摇头,轻声道:“你可以这么对我。”
“我不会这么对你。”寒时升干脆利落的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怜惜道:“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的爱人。一直都是,以前是,以后也是。”
温不书软声道:“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开心。”
寒时升把他压到身下,贴在他耳边低笑:“我现在就非常开心。你多叫我几声老公,我会更开心。”
寒时升想要对他做的那些,铁链、巴掌和皮鞭,当然是不存在的。
但那些下流又色情的卑劣欲望,寒时升确实有过,在和温不书分开后的几年里,不止一次的出现。
他那时候太想温不书了,恨不得把人关起来,烙上自己的印记,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但当人真真正正回到他身边时,他就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那样对待温不书。
他想给温不书的爱从来都不会是负担,温不书是属于他的,但这绝不是人格的剥夺。
爱是枷锁,拷住了欲望。
那条在寒时升幻想中锁在温不书脖子上的铁链最终缠到了他自己身上,他爱温不书,所以一切欲望的支配权,掌握在温不书手上。
早上寒时升接到了赵桁澜打来的电话,询问他最近三个月情况怎么样。
寒时升已经不再需要吃药了,情绪也控制的不错,赵桁澜每隔三个月都会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顺便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他觉得寒时升看见幻觉的情况发生的概率不会很大了,结果就听见寒时升严肃的说:“赵哥,我现在又能看见他了。”
赵桁澜“嗯?”了一声,试探着问道:“你现在状态还行吗?能控制的住吧?”
寒时升看着乖乖支着脑袋趴在他胸膛上盯着他看的温不书,顺着他光裸的后背轻轻抚摸着,犹豫道:“不太行,控制不住。”
赵桁澜当即道:“那好,你今天抽时间过来一趟。”
电话挂了后寒时升立刻低下头去揽着人接吻,他现在的状态温不书清楚,真不太能控制的住。温不书任由他动作,问道:“看见谁了?”
“你啊。”寒时升抽空回了他一句,又吻了吻他那处伤疤,贴到他耳边道:“宝宝,去见见赵哥吧?上次还没来得及说呢,你他妈就给我跑。”
温不书咬上他的下唇,不满道:“别老翻旧账。”
“那不行。”寒时升不想放过他,低声道:“你得给我点补偿。”
温不书低低的笑了下,抬手按着他的背贴的更近,带着笑轻声道:“不是给了吗,一百多万呢。”
“我就值一百万?”寒时升挑眉问道。
温不书凑近了问:“你想要多少?”
寒时升贴着他的唇吻上来前,摩挲着他的脸颊低声道:“我想要我的温不书。”
寒时升没要成,今早再来温不书就别想下床陪他见赵哥了。
约了下午三点老地方,寒总今天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给温不书当司机,带着他到处转了转,还去了一趟寒时升的大学,他陪温不书在自己走过的地方慢慢逛着,牵着手聊过去的空白。
因为当初那件事,寒时升不得已在高三时转学到新地方,成绩不受影响是假的。他要接受新环境,要控制时刻紧绷的情绪,要忍受和家人无休止的争吵,对他那个年纪来说,并不简单。
习惯是很可怕的,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寒时升承受的压力不比温不书少,他要花很大精力才能假装走出来,尽力让自己在第一个学期末稳定到前列。
那个时候家里没人敢再逼他做些什么了,但他好像自己想通了一样突然就沉默下来,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好像屈服了,高考发挥的不错。
如果没发生这些的话,他本该考的更好。
但这就够了,寒武和许银兰都很满意,寒蔚沉也没说什么,多方面因素考虑下来,选择了米兰一个很好的理工科大学。自始至终,寒时升一句话都没说过。
下午三点,寒时升带着温不书准时出现。
赵桁澜原本有些担心他的来着,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立刻就明白了,失笑道:“你们呐……真是。”
随即起身,彬彬有礼的与温不书握手,温声道:“久仰大名,我是赵桁澜。”
“赵哥好。”温不书露出个微笑,道:“感谢您对时升的照顾。”
“不用客气,请坐吧。”赵桁澜朝温不书点头,又对寒时升道:“我一直以为你口中的天使,是一种比喻。”
寒时升摇头一笑,摊手道:“现在你看见了,我只是在说实话。”
“确实。”赵桁澜赞同道:“我觉得,你的问题应该解决了?”
寒时升牵着温不书的手和他对视一眼,肯定道:“解决了,彻底没问题了。”
“那可太好了。”赵桁澜微笑着对温不书说道:“我能说实话吗?这小子实在太难伺候了,以后终于没人来烦我了。”
温不书也笑道:“是吗?好吧,那以后还是交给我来吧。”
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赵桁澜到底是专业的心理医生,确定寒时升的情况都正常后才放下心来,又想起很早以前寒时升和他提过,有关温不书的一些事,随意的问道:“小天使,你也都还好吧?还有过梦魇之类的情况吗?”
后来寒时升和赵桁澜提起这间事时仔细想了想,温不书当时还小,又正好在冬季,可能就是看到了或听到了某些事情,触碰到了他心里深处的恐惧。
寒时升能感觉到,在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两年里温不书对他是有些若即若离。总是担心两人的感情不对,闷在心里太压抑了,神思忧虑下有些反应也正常。
后来寒时升把他照顾的很好,也没再发生这样的事。
至于寒时升走后的那几年,温不书和他一样,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不清醒的时候甚至敢动刀子,就别再提被恶魔魇住了。
得知寒武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温不书晚上做梦都是寒叔叔和许阿姨站在他面前满脸失望的越走越远,他反复的道歉忏悔,睁开眼的时候是被呛醒的,他脸上都是湿润的泪,白皙的脖颈带着红痕,似乎要掐死梦里的自己。
都过去了。
温不书摇了摇头,握紧寒时升的手:“我想现在即使有,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