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完就该放寒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班里同学都挺开心，热闹的讨论着要去哪儿玩。
万里这两天闷闷不乐的，好像并不怎么期待放假。
他小声的问温不书：“你寒假一般都做些什么啊？”
温不书愣了愣，思考了一下，答道：“学习吧。”
“哦……”万里遗憾的点点头，又回头问寒时升：“那你呢？寒假一般怎么过啊？”
寒时升正在写题，头也没抬淡淡道：“跟他一块儿学习呗。”
忘了他们俩是一家人。
万里带着最后的希望看了眼姜抒语，他还没问呢，姜抒语就开口道：“学习和练琴。”
他彻底绝望了：“杀了我吧，你们都年纪前三了还学，要不要人活了啊……”
温不书问：“那你呢？”
万里的表情暗淡了一瞬，恹恹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可能也跟你们一样吧……我爸妈他们忙生意，就我自己，出去玩也没意思。”
“一起约着玩呗。”寒时升看着他，理所当然道：“都是朋友。”
“行！”万里感激道，又问：“那……不书，能麻烦你带我一起学习吗？”
寒时升瞬间不满起来：“你不是都花钱请家教了吗？”
“你不懂，”万里摇头道：“不书讲的方式更好理解一点，我每次不懂的问他一下就解开了。”
温不书笑了笑，看着寒时升挑了下眉没说话。寒时升果断道：“那也不行。他忙着教我，没功夫管你。”
万里退而求其次，求道：“那我跟你们一起呗，刚还说都是朋友呢，我又不打扰你们，带我一个怎么了……”
寒时升表情有点纠结，怎么了？要知道温不书以前为了让寒时升赶上学习进度都是写完一张卷子就给亲五分钟的。
现在更无赖，他每次一没思路就抓温不书过来亲两口，然后埋头继续写，比他妈的补脑液还管用。你说带你一个怎么了？总不能当你面亲嘴吧？
“再说你都第二了，有什么好让他教的呀……顺便也教教我还差不多。我发誓我真不打扰你们！”
寒时升咬牙切齿道：“……行吧。”
你小子最好是真的不打扰我们。
说是考完试就回家，但他俩还是又磨蹭了几天。许银兰打电话来催：“学校不是都放假了吗？三个没一个回来的，都忙什么呢？”
“特别是你们两个小的，大半学期没回来一趟，也不想家！快点收拾东西回来，年前家里还要来客人呢……听见没？”
寒时升无奈道：“知道了妈，过两天就回。”
温不书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神又软又湿，问道：“阿姨催我们回去了？”
“嗯。”寒时升掀了被子钻进去，热乎乎的把他抱住了，低声道：“不急，再过两天。”
温不书乖顺的枕着他的胸口，点头叹道：“是该回去了。”
独居几个月了，期间除了许银兰偶尔来送几次衣服吃的，寒蔚沉来过两次之外，这间小屋只有他们两个人。给温不书一种过日子的错觉。安稳平静，不怕被人发现，关起门来怎么亲密都没事。
寒时升也不想回去。回家了他也是一样爱黏着温不书，心里到没什么压力。但温不书不是。
他很自责，甚至怨恨自己让寒时升做了错事。他羞愧，可舍不得拒绝寒时升，所以内心万分煎熬。
寒时升的手指绕着他的头发，拨开搭在他额头上的发丝，着迷的端详着他，温柔道：“头发长了，回去前理个发吧？”
温不书向上轻轻吹了口气，眼睛灵动又干净，乖乖道：“好吧。” 丝毫没发现他这样子有多迷人。
寒时升盯了他几秒，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埋头在他颈间声音低沉的感叹：“宝宝，你太可爱了。”
温不书无奈道：“哪可爱了……”他一个男生，能可爱到哪去……寒时升就会这样，每次都像看呆了一样盯着他，结果往往是不知道怎么就惹起火来了，折腾一气才算完。
每次寒时升欺负起人来就不讲理，只挑喜欢的听。温不书半垂着眼，他本来就拿寒时升没办法，拒绝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回去前章辉约他们出去聚一聚，他跟顾惠和以前比，还是有些变化的。以前他被顾惠当小弟指使，没想到还有顾惠挽着他胳膊并肩散步这一天，章辉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吃饭的时候他不禁感慨，对寒时升和温不书说道：“寒哥，学霸，没想到咱们四个里居然我俩先脱单了！让你俩当电灯泡我心里真挺过意不去的……”
寒时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顾惠，后者略有点尴尬的拉了章辉一下，小声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寒时升问章辉：“你还不知道？”
顾惠立刻声明：“我没说，我一个字都没说。”
章辉莫名其妙，问道：“什么我不知道？”又转头问顾惠：“你没说什么？”
就见寒时升非常自然的握住了温不书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温不书什么也没说，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抿嘴微笑。
寒时升问章辉：“现在懂了吗？”
那一刻，章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是？！这什么情况？！
寒哥和学霸？是在一起了是吧？！这是情侣行为没错吧？！
章辉哽了一下，震惊道：“你们？！真的假的啊卧槽，不是吧难道……”难道那个一直以来的电灯泡，是他？！
顾惠叹气道：“真的不能再真，所以你别说了。”
“你知道！”章辉十分生气，他痛心疾首不可置信的质问：“为什么你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背着他偷偷谈恋爱就算了，为什么连顾惠都知道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顾惠知道了也不告诉他？章辉真的自闭了，一副气绝的样子倒在座位上，平复受伤的心灵，他恍惚道：“我服了，真的。现在就算告诉我你俩领证了我都不惊讶了，真的。”
温不书低头吃饭，闻言道：“那还没有。”
寒时升给他夹菜，顺便接道：“快了。”他又对章辉补充：“这次一定提前告诉你。”
终于有人分担顾惠的压力了，她非常开心的拍了拍章辉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不知道我天天看他俩腻歪是个什么感受。妈的。绝了。”
讲真的，章辉还担心过，顾惠会不会喜欢上寒时升和温不书其中一个，毕竟他们俩都帅的爆炸且成绩优异。
虽然章辉也有点小姿色，但比他们还是略逊色一些。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属实有一些多余，人家两人早内部消化了。
他想起之前和万里说的那句话：要是学霸是女孩子，他俩肯定是一对儿。当时顾惠给了他一下来着，他现在明白了，哦，原来人家本来就是一对儿。
不过也挺合理的，章辉回想了一下，可能是他习惯了寒哥和学霸的相处方式，就没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寒时升压根就没刻意瞒着他们，他对温不书细致入微的关心照顾，他俩天天在一起时那个屏蔽众人的氛围，还有那些亲密过头的动作行为，早他妈超过好兄弟的范畴了。
好吧，也挺合理的。
回去时章辉将顾惠送到楼下，还在感叹：“你说寒哥和学霸是啥时候看对眼的啊？”
顾惠想了想，道：“初三吧？你还记得那次篮球赛吗？我就那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卧槽，瞒我那么久！”
顾惠点头道：“是啊，他们感情真好。都没见过他俩闹别扭。”
章辉忙道：“咱俩也行！”
他在其他方面挺机灵的，对顾惠就不会说话了，想说点什么表真心，又觉得与其说出来还不如真实去做。
“得了吧你，”顾惠拨了下已经长起来的头发，按照平时她估计要怼一怼章辉，确定关系之后，反而不太好意思说了。性子再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是女孩儿。
她低声说了句什么章辉没听见，他絮絮不停道：“真的，你看我哪敢惹你生气？”
顾惠到家了，她停下来站定，看着章辉道：“能不能闭嘴。”
“得，我闭嘴。”章辉又道：“快上去吧女王，我看着你上去——”
他还没说完就被顾惠轻轻抱住了，他愣住了，有点拘谨的把手放到顾惠肩上，试探道：“我……我可以抱紧点吗？”
顾惠闷闷的笑出声，她低声道：“你这人真是……”
“啊？真是什么？我真抱了啊？”
顾惠抬起头来看他，扬声道：“真是傻逼！”
章辉被她骂习惯了，他甚至觉得顾惠骂他傻逼就跟喊他亲亲宝贝是一个意思，虽然……呃……有点奇怪。
不过他还挺乐意的，开心道：“傻逼也是你男朋友，没辙了吧？”
这恋爱谈的。
顾惠觉得自己也是脑子坏了，居然感觉还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