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是难受。”
正好好睡着觉,刘彻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嬴政也被他搅和醒了,哑声问:“难受明玉的婚事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支撑着身子也坐了起来,刘彻见状,顺势搂过嬴政的腰腹,将下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是啊。”刘彻恼怒道:“你说说那几个男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现在出事,真是没用。”
嬴政嘴角一抽,“你也别太霸道,这种事情谁能预知,都是意外罢了。”
“或许吧。”刘彻重重叹了口气。
嬴政瞧着他这副失望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你不是之前跟我说怀疑是命格不般配吗,既如此,就带着明玉去卜算一下吧。”
刘彻摇头,“说的容易,我上哪儿去找那种相术超群的能人呢?”
“眼前就有一个。”
“谁啊?”刘彻扭过嬴政的双肩,与他四目相对,“难道你是说自己,可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有这本事的不是我,而是你要找的人。”
“我要找的人?”刘彻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悟了,“你找到徐福嘴里那个公孙先生了?”
嬴政点了点头,“是的,赵高已经打听到他的住处了。”
其实早在前几天,赵高就把找到公孙先生住所的事报给了嬴政,嬴政本想着等明玉的婚事尘埃落定后再告诉刘彻,也算是双喜临门。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也只好先说件好事让对方高兴一下。
不出所料,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刘彻果然很高兴,欣喜之余,刘彻还吻了一下嬴政的额头。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的掩映下,嬴政的脸似乎有些发红,他转过头,轻声道:“别闹。”
“我可没闹,我是感谢你。”说着,刘彻又亲了一下嬴政的侧脸,“也是喜欢你。”
听见刘彻的话,嬴政闭上了眼睛,可嘴角处却弯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只是还未等他掩饰好,就被刘彻发现了。
“怎么,愿意听我说喜欢你?”刘彻笑着问。
嬴政不愿意承认,他刻意板起了脸,“好了,别闹了,快睡吧。”
“谁闹了。”刘彻不肯叫他清静,“再笑一个我看看。”
嬴政不从,只是看着对方,刘彻也不恼,“好吗,你不吃软的。”他露出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突然,刘彻揽在嬴政腰间的手动作了起来,事实证明,面上再冷硬的人也是怕痒的,对于刘彻给的“折磨”,嬴政也只是硬挨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哈,放开寡人。”嬴政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眼睛瞪他,刘彻不以为意,“现在求饶,晚了。”
“哈哈……”
“啊!”
长乐宫,长信殿。
一声梦魇中的呼喊惊扰了静谧的夜晚,不多时,整座宫殿的宫灯都亮了起来。
待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往太后的寝宫处去,她的面容透露出一丝疲惫,应该是刚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了。
女子正是卫子夫的长女,卫长公主,她一边走,一边问身边的女官,“倚华,母后怎么突然就病了?”
“我也不知。”倚华叹息道:“或许是因为先帝和大将军的缘故,才使太后忧思成疾。”
“或许吧。”
说到这个,卫长公主也难免伤心,她的父皇半年多前驾崩了,舅舅卫青更是于三日前离世,这怎么能叫人不难过呢。
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那些不好的情绪,抬步踏入自己母亲的寝宫。
她的妹妹石邑公主比她早到一会儿,长公主来时,石邑公主正坐在卫子夫身旁侍奉她喝药,卫长公主向妹妹点了点头后,就对着卫子夫问:“母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卫子夫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我没事。”
她伸手招呼长女坐到自己的身边,“你来了,就去帮母亲做件事吧。”
卫长公主自然答应,“母后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一定去做。”
卫子夫认真地看了一眼女儿,缓声道:“你去据儿那儿,把游氏给我带过来。”
她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让卫长公主忍不住蹙眉,但见母亲病成这样,公主又实在是不好拒绝,只能领命而去。
卫长公主是个办事利落的人,她离开后,不多时就从弟弟手中要来了游遂,等她把人带到长信殿,就见卫子夫已经身着一身素服端坐在案前了。
“母后,儿把人带来了。”公主说完,便吩咐门外的宫人把游遂放了进来。
自刘彻“死”后,游遂与李延年就一直被关在秘狱中,已经不见天日一年多了,这还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走出来。
那游遂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那儿,也不说话,卫子夫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们姐妹俩先出去吧。”
“可……”卫长公主不愿意,刚要出声反驳就被妹妹石邑公主拦住了,卫长公主无奈,终是顺从的与自己的妹妹一起离开。
待两位公主走后,卫子夫又把宫人都遣走,顷刻间,殿内就只剩下她和游遂两人。
四下无人,游遂也是波澜不惊,“你是要杀我灭口,还是要报复我?”
“呵。”卫子夫嗤笑一声,摇摇头,“都不是,我是来请先生你看看我的面容。”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我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日后一定贵不可言。”说着,卫子夫笑了笑,“果然,我成为了皇后。”
她支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游遂面前,同他对立而视,“如今,就劳你再为我相一次面了。”
“老夫观这位姑娘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日后一定贵不可言呐。”
刘彻一大早就驾车带着明玉去找公孙先生的住处,二人刚下车,远远望见一所茅屋,可还没等走近,就突然冒出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对着明玉说了这样一番话。
刘彻有些戒备,他上前两步,拦在了明玉身前,问:“敢问老先生是?”
老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惊叹道:“了不得,了不得啊。”
刘彻不明所以,甚至还有点抵触对方碰自己的脸,他狠甩了下头,呵道:“你这是做什么。”
“抱歉,抱歉。”那老头儿连连致歉,复又大笑说:“我这是激动,老夫此生还没见过有您这样面相的人呢。”
刘彻没搭理他,反倒是一旁的明玉来了兴趣,“那老人家不妨说说我哥哥是个什么相。”
“你二位竟是兄妹吗?”老先生问,语气还有点奇怪。
明玉也感到古怪,但还是点头道:“对啊。”
“怪哉,怪哉。”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白须,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头也不回的跑了,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不巧,他跑的方向正是那所茅屋,刘彻看着,与明玉对视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道:“公孙先生!”
话音刚落,兄妹俩就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