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小说网

下载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看更多好书 离线下载 无网阅读
繁体版 简体版
励志小说网 > 芦荟生长日记 > 第17章 2023年7月24日

第17章 2023年7月24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张洋洋的女友周盈尔和卢卉同龄,比张洋洋大上两岁,也算不上年纪很大。

但是在张诚心四处借钱碰壁、私下骚操作被曝光后,他的厚脸皮驱使他向周盈尔的父母要钱,让他们出大头的钱为小夫妻俩建新房,然后张诚民一家三口和周盈尔一起生活在里头。卢卉从张燕处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很惊讶了,不敢想象怎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人家,做这种事也太不要脸面了吧,更为炸裂的还在后头,周盈尔的父母同意了这不可思议的请求,幸好后头还是因为村里的土地批不下来搁置了。

卢卉很不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向张燕问道:“她父母有这么着急吗?不知道以为攀上了好人家,上赶着嫁女儿似的。她和我同岁诶,身体也没缺陷,长相也是正常人的样子,家里条件也还行,有房子车子存款,孩子还只有她一个,为什么这么愁嫁啊?”

张燕还是很为“自家人”说话的,“她的嘴巴可大了!而且人家女孩子爸妈愿意,你这么在意干嘛?”

卢卉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周盈尔的长相,“她又不是嘴巴占了半张脸,只是比普通人的嘴巴厚一点而已,不影响用也不碍别人的眼。你怎么不看看洋洋啊,眼睛小得只有一条缝,我看他东西都要看不清了,你们怎么不说他啊!”

张燕继续刷着短视频,敷衍地说:“人家女孩子就是喜欢洋洋啊,就看中了他这样的,两个人感情好,父母也高兴,愿意花钱。现在都住到一起了,你大舅舅家那么小,总不能一直这么住吧,肯定要造新房子啊。”

卢卉想起来了,他们原本是打算直接结婚的,但是因为没钱就退了一步,花了一万多块钱给周盈尔买了三金,就算是订下来了。贵妃镇这儿的习俗,“结婚”并不是法律规定的领了结婚证,而是指大摆筵席告知亲朋好友这门亲事,即使是领了结婚证、生了两个孩子,只要没有摆酒席,这门亲事就不算成。所以在贵妃镇上,还留有一个默认的规矩,媳妇进门后先生孩子再办酒席,而且得生男孩才能办酒席。

深究起来,张洋洋和周盈尔的关系在法律程序上也没有被承认,在身边人的眼中也是不被公开认可的,顶多算是情侣同居,但是周盈尔一家却要承担起张家一家人的失败和无能。这事卢卉真是抓破脑袋都想不通,周盈尔一家是傻子吗?一家子像是被胡萝卜拴着的驴,在石磨边一圈一圈地转着。

许是卢卉沉默的时间太长,张燕放下手机,认真解释道:“周盈尔的爸爸得了病,虽然不至于马上死掉,但也活不长了。他希望在自己合上眼前能看到女儿有个归宿。这个女孩挺好的,对钱财这块儿也没那么多要求。”

“那为什么不让洋洋当上门女婿?反正女方家里有大房子,人家父母比大舅舅有钱。”

“这怎么能行呢!你大舅舅只有洋洋一个儿子,老了怎么办?被外人知道了怎么办?”

“女方家也只有她一个女儿啊……”

一股复杂的情绪从肚子那块喷涌出来,堵在卢卉喉头难以呼吸,不知道该从何骂起。好一个从父权到夫权的转移,周盈尔像个物品一样,父亲和恋人把她的所有权移来移去,只不过外头包装着名为喜欢和恋爱的稀薄糖衣,让当局者和旁观者觉得合理。

真正负责的父亲,特别是时日无多的父亲,得慎重慎重再慎重地为女儿挑选一个能托付终身的家庭,或是整合好自己的资产让妻子和女儿能坦然度过接下来的生活。不过这种父亲大多出现在影视作品或是文学作品里,在一个普通村镇中出现的概率堪比挖出恐龙的骨骼残骸,所以周盈尔父亲的做法既让卢卉觉得十分不合理,但脑子一转又觉得挺正常。

这时卢卉又觉得周盈尔可悲又可怜。她自小就是独生女,享受了爸爸妈妈能给孩子的所有,可事实上,她在父母眼里是一个到时间要转手的物品,是生命结束前要完成的任务;她在恋人的眼里是趋于动物本能找到的发泄物,是吃不上饭快要饿死时在路边捡到的灰馒头;她在婆家人的眼里是拿捏住结婚这件事就能挖掘出财富的矿产,是未来承担起照顾自家儿子这个责任的载体。

现在她还被虚伪的甜蜜包裹,即使恋人无能,赚来的工资只堪堪够他自己生活,还得偶尔补贴家中,公公婆婆别说助力他们的小家庭了,催债的别上门影响生活就谢天谢地了。小情侣如今还处在有情饮水饱的阶段,没有真正步入柴米油盐的生活战场,也没有孩子的牵绊和责任,更没有欺骗和背叛的出现,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两人未来的形势恐怕不好。但卢卉还是衷心地希望周盈尔能够不被辜负,无论是在她的父母心中,还是在张洋洋一家人眼中。

卢花翠的女儿陈任桃如今的生活也许会在五年后的周盈尔身上重演吧。

陈任桃从小就被规训得很好,日夜接收着来自卢花翠的糟粕洗脑,家中还有两个大男子主义思想的坚定维护者,她从很小的年纪就开始帮着卢花翠为家里洗衣做饭。陈任桃高二那年,卢花翠因为劳累过度病倒了,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星期,等陈任桃结束一周住校后回到家,等待她的只有堆积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和洗碗槽里堆积如山的碗筷,这是专门为她留的。不过陈任桃不会有怨言,因为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告诉她,这就是她身为女性该做的,抱怨是错误的做法。

结束读书阶段,父亲陈福行托人给陈任桃在当地的文艺建设部门找了个临时工的活儿,工作内容是负责安排贵妃大剧院一年三至四次的演出流程。工作很清闲,一年大半时间都在办公室坐着,但是工资不太多,一个月除开五险一金只有两千多,但好在吃在家里、住在家里,花销不大。因为从小被教育要勤俭持家,所以就算是工资不高,陈任桃也能省下一千多块钱心甘情愿地交给陈福行,作为父母把她生养大的回报。工作稳定后,个人感情问题就要提上日程了,因为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和男生过多接触,陈任桃没有任何除亲人外和男性接触的经验,就理所当然地被卢花翠安排上了流水相亲。

多番比较后,陈任桃看中了一个家里办小厂、外形高大健壮、品质忠厚老实的男人,那个男人也看中了陈任桃勤俭持家、温柔听话,两人从认识、订婚到领证、生子只花了短短的一年半。因为陈任桃一家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所以陈任桃没有订婚仪式,也没有三金,也没有彩礼,还给丈夫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婚礼是一直不办的,去年的理由是疫情,今年的理由是年龄遇上整十不能结婚,明年的理由是孩子年龄还小,后年的理由是……反正就这么拖着,没有后续。

生产后,陈任桃以为很有钱的丈夫家却连请个月嫂都做不到,婆婆每天和丈夫一起出门上班,只留下身体虚弱的陈任桃照顾嗷嗷待哺的儿子和年事已高的太婆。公公卧病在床,虽然婆婆明确地说过她的丈夫由她自己来管,但母子俩一整天只有中午吃饭时才回来,陈任桃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公拉在床上或是没有饭吃,只能把通勤步行五分钟的清闲工作辞了,全职在家洗衣、做饭和带孩子、照顾老人。终于盼到能搬进新房子了,结果一大半空间被租了出去给外省来打工的人,陈任桃每天都要从上到下打扫这栋五层的乡下自建房。

陈任桃的丈夫和婆婆也算不上好人,把媳妇娶进了门后,用家庭的责任逼得她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却连基本的吃穿用度的开销都不愿意给陈任桃,有些家庭主妇还能向丈夫要些钱花花,陈任桃只能靠拼多多提现点小钱和卢花翠接济,因为陈福行早早地就放话说过嫁女儿是不会给任何嫁妆的。生完孩子后的第一个国庆节,卢花翠帮陈任桃看着睡着的儿子,塞给她三百块钱,让她和卢卉、徐月双这两个表姐妹出去逛街买两件新衣服,在车上的时候陈任桃骄傲地告诉两个未出嫁的姐妹,自从她出嫁后,所有的衣物都是老公选择并添置的,因为她没有买衣服的钱,生完孩子后可是得了两套新衣服呢。

卢卉和徐月双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和无语。卢卉也是多嘴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老公和婆婆不把每年租房赚来的两万多给你留做家用呢?你每天这么辛苦,自己不用吗?”陈任桃对此感到很不可思议,用惊讶的语气回答道:“这怎么可以呢?谈钱多伤感情啊,我向他们要钱会被多想的,不利于家庭和谐。反正我有饭吃着、有衣服穿着、有屋子住着,也没什么别的要买,日子就这么过着也没关系的。”

刚生完孩子的那段时间还不是陈任桃最难熬的日子,往后的日子里,儿子宸宸在她的娇惯下长大,不听话、不懂事,日日不是嚎啕大哭就是家里的东西都打砸了;婆婆脑子里发现了一个肿瘤,情况不太乐观,公公不但没人照顾了,还得多照顾一个婆婆;娘家也只是堪堪温饱的生活水平,妈妈同样是一身的病痛,爸爸又是个不关心女儿死活的;老公被家里的气氛压得难以呼吸,只要有机会就留在公司里加班不回家。

可即便如此,陈任桃依旧觉得生活不错,从未抱怨过一句话。因为她接受的教育和周围的环境已经把她浸染得彻底,她已经学会“妥协”、自己给自己洗脑,主动去寻求保持贤妻良母身份的手段。

但卢卉的周边还有一个让人感到更为可悲又可恨的女人,那就是于琦菲。

张诚心从十二三岁辍学、步入社会,吃喝嫖赌抽样样学了个遍,于琦菲从小就没从家庭中获得过重视和安全感,立马被张诚心那迷人的混混劲儿和甜言蜜语吸引后,两人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可婚后张诚心的恶习一样没改,甚至是变本加厉,在女儿出生后更是完全不顾自己的小家。酗酒、赌博、家暴,这些事对于琦菲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张诚心的身体、爱和金钱还愿意留在自己这边,于琦菲就能骗自己继续生活下去。

可惜,老天爷从不怜惜愚蠢又自我放弃的女人。除了债务和背叛,于琦菲什么都没得到。

第一次离婚的原因是于琦菲发现张诚心连着好几晚夜不归宿,借口说是和好兄弟在外喝酒,实则在隔壁市找小姐。这倒也不是张诚心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过于琦菲一直遮着眼睛、捂着耳朵不愿去打听罢了。毕竟在卢卉的认知里,一个酗酒好赌的男人怎么可能只为自己的妻子守身如玉呢?张诚心倒是专情于和妻子修阴阳调和之道,不过每次是谁的妻子就不得而知了。

于琦菲似是第一次直面丈夫不忠的现实,内心难以接受,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宾馆里住了三天,等到回过神来的张诚心终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才去宾馆把她哄了回去。那时的于琦菲觉得不接张诚心打来的电话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第二次离婚的原因是钱。无论赌技有多么高超,只要一直贪心地坐在牌桌上,赌徒就是恒定的输家。正值壮年的张诚心先是沉迷赌博,虽然吹嘘自己的赌技是十成十的牛,但幸运之神的缺席还是让他欠下一屁股的债;再因为多次醉酒后先动手伤人,在警察局里赔了钱才得以免去那些牢狱之灾;又仗着年轻就肆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三十多岁就已经得了糖尿病和三高,吃药又得花去不少钱。

以上这些开销最后都由卢军和章西北开的公司买单,毕竟当时两人看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日子过得艰难,口头上说分些股份给二老,好有钱能支撑下去生活。但老丈人把自己和妻子名下的股份分给了二儿子和小儿子,给日后他们兄弟两人无节制地讨要钱财撕开了口子。要不是卢军和章西北狠不下心,那些轻飘飘地口头承诺根本限制不了他们。

虽然屁股后头的债被解决了大部分,但张诚心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总是幻想能通过买彩票和赌博实现人生的大逆转,所以要先在手头积累一些“原始资本”。张诚心先后在银行和周边人中借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钱在他手中飞快地溜走,从赌桌流进别人的口袋里。受不住催债的压力,张诚心在同村人的介绍下,在网络上找借贷公司借钱,到期后打死不还,向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叫嚣,有本事就到他家来砍死他,甚至在被告到法院后也不理睬。

张诚心一系列的做法成功地把自己的信誉整毁了,很难从外界轻易地搞到钱,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于琦菲身上。张诚心先是短暂地和于琦菲恢复了一段甜蜜日子,又在于琦菲搓麻将把上个月工资都输光后,慷慨地给了她两千块,在她放松警惕时,苦苦哀求她帮自己去银行贷款。于琦菲也是被她自以为的浪子回头那劲儿冲昏了头,在张诚心的陪伴下去了好几家银行,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贷了小二十万。

后续的发展当然可想而知了,拿到钱的张诚心不愿意再陪于琦菲演夫妻恩爱的戏码,又恢复了从前的做派,甚至也不管借来的那些钱产生的利息,最后利息加本金全都由于琦菲自己用每个月工资去还。但最可笑的不是这事,张诚心在外头的相好只是简单地嘟囔几句没钱用,张诚心身无分文还向酒肉朋友借了一万块给才认识半年左右的相好花。

第三次离

下载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看更多好书 离线下载 无网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下载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看更多好书 离线下载 无网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