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s，Nmecha那边……"
“他最近一直在向我打探消息。”胡梅尔斯收回落在莱万身上的视线，“我会制造合适的契机让他知道的。”
再三确认好行动细节，罗伊斯起身准备离开，莱万见状也站起身来。
“你等等，我有事想和你谈。”
罗伊斯以为身后的胡梅尔斯是在对他说话，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想要回去，却被莱万喊住：“他说的是我。”
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罗伊斯一语不发地关上了房门。客厅里，布兰特在沙发上留了一张纸条，说他和桑乔去看爸爸了。
环顾空旷且沉寂的家，罗伊斯脱力地坐倒在沙发上，失去克罗斯的生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而就连这份寂寞他都无处诉说。
一墙之隔的书房里，胡梅尔斯拽着莱万的衣领，不停朝他身上挥拳，鲜红的血液顺着莱万的嘴角溢出。胡梅尔斯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挥舞了多少次拳头，反正他是在发泄完心中怒火后才停下手的。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厉声朝莱万吼完心中所想，胡梅尔斯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怎么Marco就这么倒霉，遇到你们两个混蛋！”
“还有谁？”
像是饥饿了许久的野狼被抢走最后一块食物，莱万散发着嗜血的戾气冲到胡梅尔斯面前。
“说起来，还是你给他的机会。”
冷眼看着莱万陷入自我怀疑，胡梅尔斯心底隐隐生出几分快意。
“我想你早就知道那一枪是他开的对吧。”胡梅尔斯一边说一边观察莱万的表情，“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在确认莱万确实不知情后，胡梅尔斯直视他的眼睛缓缓说道：“Marco也早就知道了。”
好似被玻璃罩子罩住的人形手办，莱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此刻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也是模糊一片，他的脑海只剩罗伊斯早就知道是克罗斯开枪的事。
凭什么？
凭什么他克罗斯犯了错就可以获得原谅，而他莱万多夫斯基就不可以！
Marco连一个几乎杀了自己的人都肯爱，怎么就不爱他呢？
这是不可能的！
对，是不可能的！
不再理会胡梅尔斯，莱万径直走出书房。
“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餐。”
朝罗伊斯丢下一句话，莱万拿起挂在玄关的外套消失在房门外。
起身回到书房，罗伊斯询问胡梅尔斯刚刚和莱万谈了什么，对此胡梅尔斯保持沉默。
罗伊斯知道胡梅尔斯肯定是在替自己出气，只是现在他们还有远比出气更重要的事要做。
夜幕降临，黑暗的客厅里，罗伊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在等人，等不会回来的人和说要回来的人。
用力推开锁不上的房门，莱万弯腰将购买的食材放在玄关，从大衣口袋拿出新买的崭新门锁。
“这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
罗伊斯听到声响，迎着清冷的月光来到莱万面前。
“可这是我想做的事情。”
抬头仰望罗伊斯，莱万感觉自己像一名骑士，正在卑微祈求王子给自己一个守护王国的机会。但其实这只是障眼法，他这个骑士想要的是圈禁王子，这样王子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随你。”
放弃与莱万的长久对峙，罗伊斯抱起食材走向厨房。等他走远，莱万突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PaPa！PaPa！”
牵着桑乔的手，布兰特站在窗前一边大喊一边朝罗伊斯不停挥手。笑着将没有钥匙的两人迎进家门，罗伊斯从桑乔手里接过了一瓶酒：“这是？”
“Mario叔叔送的！”
不等罗伊斯继续询问，布兰特就寻着熟悉的香气跑到了厨房。
背对着布兰特，莱万系着围裙正专注地烹饪着他最擅长的菜。布兰特看着这与过去克罗斯烹饪时高度重合的场景，刚被治愈的心情再次低落起来。
“我们出去等吧，Jule。”
罗伊斯俯身抱起布兰特温柔地说道，他清楚布兰特在难过什么，他也在这里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餐桌上，罗伊斯和莱万互换了餐盘，虽然罗伊斯嘴上说是因为他那份菜量太大，但其实是担心莱万会在食物里动手脚，这点桑乔和莱万都心知肚明。
专心致志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布兰特沉浸在对克罗斯的怀念里。在他身侧，桑乔时刻关注着他，对他，桑乔问心有愧。
如果一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他一定不会听从泰尔齐奇的话，将布兰特从克罗斯身边带离，这样他们父子二人相处的时间就能在多一些。
暖黄的灯光下，食物蒸腾着热气，桌上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众人在零星的餐具接触声中结束了晚餐。
“我来收拾吧。”
罗伊斯从莱万手里夺过餐盘，但很快就又被他夺了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开枪的人是谁？”
听到莱万的询问，罗伊斯放盘子的手停顿了一瞬。也就是这一瞬让莱万意识到，胡梅尔斯说的是真的，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猛地抓住罗伊斯的手腕将人压向墙壁，莱万的表情因为嫉妒而变得有些疯狂：“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嗯。”
罗伊斯轻皱着眉头回答莱万，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回答今晚已经吃过饭一样。
缓缓松开罗伊斯的手，莱万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气力，一种极为陌生的名为委屈的情绪将他整个的淹没：“如果你都可以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呢，Marco？”
许是被莱万眼底他从未察觉到的脆弱刺痛，罗伊斯放弃了原本打算敷衍的说辞，认真且严肃地抬头看向莱万：“因为Toni他爱我胜过爱自己。”
自嘲地往后退了一步，莱万低头问罗伊斯：“如果我也能做到，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会，我们之间没有如果。”
是夜，罗伊斯在没有开灯的客厅对月独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酒精有了某种依赖，酒似乎成了他的精神鸦片，被他当作止痛药的替代品在难眠的深夜大口吞服。
也许是时候该改变了，他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带着一丝醉意，罗伊斯回到了卧室，他要学着适应没有克罗斯的日子。
“唔！”
凌晨三点的夜，罗伊斯被唇上的濡湿扰醒，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被人束缚住手脚呈大字形绑在床的中央。
“放开我，Lewandowski！”
虽然眼睛被方巾蒙住看不见任何东西，但会对他做这种事的除了莱万，罗伊斯想不到第二个人。
无视罗伊斯的低吼，莱万起身跪立到他腰间，伸出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顺着罗伊斯的额头一路向下。
期间罗伊斯扭头想要避开，却被莱万单手擒住下巴，只能被迫接受爱抚，泛着水光的薄唇，在莱万手指的揉捻下逐渐泛红丰腴。
强忍着怒意等候时机，罗伊斯张嘴咬住莱万的手指，血腥味瞬间扩散至他口腔的每一处。
“你好像很喜欢咬我，Marco。”莱万毫无痛感地抽出手指，“重逢至今，你已经咬过我两次了，这次我也要回敬你一下。”
大力扯开罗伊斯身上明显大一号的睡衣，莱万俯身轻咬住他的脖颈，伴随牙齿慢慢咬合，罗伊斯感到一阵痒意，但很快痒意就转为了痛意。
满意地看着自己留在罗伊斯脖颈上的“杰作”，莱万轻轻舔舐掉上面渗出的血珠，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杰作”能永存。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
被迫袒露在莱万身下，罗伊斯冷声质问道。
“当然，爱才是我想占有你的动机。”
明白莱万这次不会轻易收手，罗伊斯索性放空自己，想象自己的灵魂已经游离出身体，任由莱万亵玩那只剩麻木的躯壳。
“你一定会沉沦的，Marco。”莱万俯身凑到罗伊斯耳畔，“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