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只剩二人。气氛凝滞。单穆霜心跳骤然加速,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只见他沉默良久,忽起身向她走来。
单穆霜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一把扣住手腕。她惊慌抬头,正对上凌璟琏幽深的目光。
“公子有何事?”她轻声问道。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捏碎,声音沙哑,“你穿得这般单薄,是要勾引谁?”
她汗流不止,心道,她这般穿着都嫌热,怎么就单薄了?
“公子误会了,只是因南疆天热,准备时间又仓促,才向秋儿借了衣裳。”
“嗯。”但见他低低应声,眉头紧锁,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紧闭双目,额头上尽是渗出的细密汗珠。
“公子可是……蛊毒发作了?”单穆霜小心翼翼地问道,“需要青儿做些什么吗?”
从都城到唐镇,一路以来,他与她皆保持着距离,哪怕是从武毋那里得知他又犯蛊毒,也从不叫她陪他。
想是现在蛊毒越发深重了。
凌璟琏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的人,分明全身都在微颤。他“冷哼”一声,道:“你怕什么?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
单穆霜暗自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担心公子,方才脑中想起武姑娘说的‘若能克制,不与雌蛊宿主亲近,或可撑上三年半载;若不能克制……’”
凌璟琏猛地推开打断她,他咬牙踉跄了几步道:“去打冷水来!”
“好,青儿这就去!”单穆霜点头,匆忙拿了木盆跌撞出去,恰碰到帐外闲逛的武毋。
“呦呵,明珠公主跌跌撞撞这是干嘛了?”武毋笑道,眼神指了一眼帐篷内。
“去给公子打水。”单穆霜淡然颔首。
“公主金枝玉贵,还坡着脚,这种粗活何必亲力亲为?”武毋语带讽刺。
“多谢武姑娘好意,疫情当下,我力所能及。”单穆霜露了一个温婉的笑,“不与姑娘在此攀谈了,不然公子要等急了。”
武毋撇嘴:“不过是下了蛊,搞得公子有多心悦你似的。”
单穆霜不予理会,只道是耳边刮了一阵风,转身就走。
去时,只觉路远,来时,单穆霜便端着水盆加快了些脚步往回走。
快走至帐篷时。
忽然,她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倾倒。她勉强稳住身形,但水盆里的水已经洒出大半,浸湿了她的衣裳。
“哎呀,公主没事吧?”武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单穆霜回头,只见武毋正收回脚,脸上凝眉,却是藏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地说:“多谢武姑娘关心,我没事。”
武毋上前,假意帮她整理衣裳:“公主这身子骨可真单薄,可别着凉了。”她的手指故意在单穆霜锁骨处流连,心中却是恼怒。
他们南疆姑娘,从来都是见到中意的男子就抢的,喜欢就要,不喜欢就弃,更别说她是未来的南疆族长。可偏偏她看中的男子是族外的。
她何曾会为了一个男子如此心眼小过,从来都是一大把男的像个跟屁虫围在她身后。她也向来大方,若是有人相中那些个跟屁虫们,她还能将他赏出去。
她拽了拽拳,恼怒的不仅是单穆霜这娇柔魅惑的姿态,更是她自己这许多十日来越变越扭曲的心眼子。
“多谢武姑娘关心,我自己来就好。”单穆霜礼貌地后退半步,淡淡道:“公子怕是等了我许久,要心急了。我先行一步,武姑娘若是没有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能打动二公子?”武毋轻嗤。
单穆霜微微一笑:“武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武毋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一边懊恼着挠了挠腮,真是服了,嫉妒简直让人面目全非!
*
单穆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捧着仅剩的半盆水走进帐篷。
帐内,凌璟琏正半靠在床榻上,面色痛苦。见单穆霜进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冷声道:“慢得很。”
他半眯着眼,一双黑朔的凤眼在单穆霜湿透的衣裳上流连。只见她湿透的衣裳紧贴身体,勾勒出婀娜的曲线。薄薄的布料在水光下若隐若现,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纱。他的视线下移,不由自主追随着水珠滑落的轨迹至她起伏的胸前。
呼吸不觉加重,他的喉结动了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发现内心的躁动越发难以平息。
单穆霜未注意到他睁着眼,只是觉他周身散发的热气异于寻常。她小心端着木盆上前,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关心道,“公子身体不便,要青儿替公子擦拭吗?”
“你故意的?!”他忽而暴躁,从床上惊起。
单穆霜一头雾水,心下道,方才在帐外遇到一个惹事刁难的还不够,还得在这里遭一番罪。
若是将那武姑娘和他撮合撮合,倒是一桩天造地设的绝配!
她抿唇,两眼洇着一汪泉水,可怜楚楚,“不知公子说的什么意思,青儿不是很明白?”
他起身,将她逼着床沿边上,燥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额上、下巴上,乃至她白皙的脖处,“你就不能换一件衣服吗?”
“我……我方才已经解释过了,是借的……借的秋儿的。”
“我是说你衣服湿了,为何不换一件?”他附至她的耳垂边,一字一句,好似要将她的耳朵咬碎了咽下肚去。
呼~简直是人间恶魔!
单穆霜微不可查叹了口气,心道,方才不知是谁说的“慢得很”。
“青儿不小心摔了一跤,耽搁了些时间。又怕公子等急了。”她咬唇道,一双狐媚的双眸,带着星星点点白露似的莹润水珠,可怜巴巴望向他,“公子方才还嫌青儿来得慢呢。”
他从鼻尖重重“哼唧”一声,拳头紧握,将她推至一边。
话他是说不过她的!
“公子……需要青儿帮忙吗?”单穆霜退至几案前,见他奋力扯着衣襟,却是几经波折,依旧老老实实还在身上,便又上前一步问道。
“不必。”他眉头戳成一个“川”字,手上动作也越发暴躁。
“滋啦”一声,只听布料撕裂的声音,将他的前襟撕成了两半。
“还是我来吧。”单穆霜犹豫上前。
“你是还想扯我裤带吗?”他的脸上红如醉阳,一双粗粝的大掌在身上抓挠着,好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一般。
“……”她无语,心道:狼心狗肺!
“我只是不想看到公子那么痛苦。”她顿了顿,又向他走近了些。
他的眸光凝向她,忽而将她拉至怀中,而后欺压身下,“帮我……”
急喘的呼吸在她身上游走。
单穆霜的身子微颤,缩着手,上下摸索着在他身上找系带。
待她颤颤巍巍拉开他的衣服,他更似翻滚的热浪要将她全身吞噬干净。
“你,慢的很。”他喘着粗气在她唇上辗转。
“我……已经尽快在弄了。”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任由他如豺狼似得在身上舔舐咬磨。
流涎沾了她一脸,他似乎还不够解,又伏去她的脖颈而下。她的呼吸变得凌乱,整个指尖到脚尖都失去了力气,全身好似一团湿黏黏的汤团子,任凭他搓揉。
“嗯~”她轻吟,指尖软绵绵不受控制似的颤抖,却还是极力将他的衣服扯了去,“青儿拿冷水给公子擦擦便好了。”
说时,她只觉小腹上一阵酥痒异常。
她身子不禁一颤,睁眼,恰见身前衣衫已经凌乱,而他则俯身在下,如豺狼觅食,打转轻舐。
“公子,不行的。”她蠕了蠕身姿,脸上的红不比他种了雄毒的好多少。
他抬眼,眼神迷离望向她。
她从他眼里看到兴奋,似乎是她越拒绝,他眼眸中的光就越是发亮,那神情果真与虎豹无二。她扭动身体,被钳制下的躯体稍稍摆脱了他的束缚。细嫩的手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轻轻捧起。
她的面色犯着潮红,脸上还带着方才未退去的旖旎之色,“青儿想让公子活得久一些,还请公子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