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肉眼可见的慌张,狼是凶猛的肉食动物,赤色的狼更是少见,那要还是个...魔呢?
赤夜一哆嗦,若被她看出是魔,以她的力气估计会为民除害,赤夜的脑袋快要炸了,退一步,她不怕狼,毕竟她不怕会说话的螃蟹。
赤夜看不上灰白那溜须拍马的劲,让自己夹着尾巴做狼,他也做不到,更甚者她...会选别人做夫君,赤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些。
“怎么不说话?”阿浅看了一眼灰白,又狐疑的瞧着赤夜,“你们究竟在瞒什么?”
灰白再次缩回了壳里,肉眼可见的避嫌。
赤夜的手虚握放在嘴巴处,假意的咳嗽了两声,原本低冷的声音微扬,“确实...不能算是人。”
阿浅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也是螃蟹?”
“本尊能跟螃蟹相提并论!”赤夜咬牙切齿,“本尊是堂堂的...”
灰白连钳子都收回蟹壳内了,只是支着耳朵听。
赤夜硬着头皮,算了,什么魔尊不魔尊,什么赤狼身份都是虚的,他也是为了生存,脸颊一热,“是一只狗狗。”
阿浅一噎,本还在想什么精怪自称本尊,一瞧土土一副羞赧的样子,想笑的神情硬生生憋住了,紧接着她一拍脑袋,终于明白了赤夜为什么叫土土,又一个人住在这荒山,原来是一只心高气傲的田园狗狗。
阿浅把手搭在了赤夜的肩膀上,用怜悯表示理解,“所以你说的养宠物是这个意思吗?”
赤夜一副要吃人的神情,竟然连阿浅也会错意了,便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本尊的意思养那只臭螃蟹当宠物。”
阿浅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只是调笑少年道,“养...你不可以吗?”她又怕他不愿,赶忙多说了一句,“我有的是力气,跟了我可吃喝不愁。”
赤夜听见吃喝显然心动了,却还是故作清高的姿态,“本尊很挑的!”
阿浅心中嘀咕,他这是同意了?
挑?挑啥挑,上次煮的青菜都汤汁都没放过,邻居家的田园狗狗,剩饭剩菜吃得喷香,果然是没见过世面,“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做什么你吃什么,挑嘴的话我可不养。”
赤夜委屈的垂着头,“知道了。”
阿浅一乐,手抚上了赤夜的头,“这才乖嘛~~~”
赤夜登时脸更红了,“你、你、你...做什么,要...要自重!”
阿浅皱眉,哪只狗狗不喜欢被摸脑袋啊,他这是什么反应,不应该摇尾巴嘛,还是他是人形不喜欢这些?有区别?不还是狗狗吗?
阿浅得寸进尺靠近了赤夜,想到以前邻居对狗狗的样子,挠肚皮怕是太突然,毕竟狗狗会怕生,挠下巴试试?
“你要干什么,本尊...可是会...会生气的!”赤夜气鼓鼓围着大缸躲藏。
阿浅不怀好意一笑,“怎么生气了啊?叫一声?”
“你...你别欺人太甚!”赤夜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自己却越发不好意思了。
“嗤...”灰白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声,他是打心眼里为他们的尊上开心,尊上日子过得很充实。
阿浅和赤夜闻声停下,阿浅好奇地问赤夜道,“你是人身,那这只...螃蟹?”
灰白这才一溜烟,化作了一个清瘦的少年,眉眼间皆是讨好的笑意,绝不似赤夜那般,眉眼神情淡漠疏离。
他打了个招呼,“小仙女好呀,我叫灰白。”然后才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当即垂下了头咽着唾沫道,“尊...尊上。”
阿浅看了看灰白,又看了看赤夜,灰白虽然没有土土长相出众,但也算得上英俊,心中猜测,像他们这样俊美的少年,不知还有多少,阿浅砸吧着嘴。
赤夜纳闷的望向阿浅,“你是不是饿了,怎么流口水了?”想到一般凡人见到他们这样,不吓尿裤子也得哭天抹泪求放过,“你为何不怕我们?”
这是一句试探,赤夜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
阿浅用手擦了擦嘴巴,她也是摸爬滚打长大的,她以前也怕黑,怕什么山精鬼怪,怕一些恐怖的东西,但时间久了...阿浅笑笑道,“你们又没伤我。”
赤夜与灰白皆点头。
...
云浅下凡历劫,司命看着司命殿的巨大铜镜,竟在镜子中看到,云浅和一个长相酷似,大魔头赤夜的少年待在一起,便留了个心眼禀告了仙尊。
上次赤夜造访,正逢仙尊闭关,才让那狂徒连收了七座山,仙族为了之后可以更好的防御魔族,便选了一处位于四海八荒最偏僻的山,也不能算是个山,只能算是大土丘,取名:伏魔山。
这也让仙族被嗤笑了很久,仙尊皱着眉头,好在灵都没有沦陷,稍稍安慰了人心,只是赤夜此贼不除,三界难安。
话说自从赤夜消失后,整个三界倒是清净了不少,听闻整个魔族早已松散成了一盘沙子,仙尊捋着胡子,别说魔了,没了威胁后,整个仙界也是懒洋洋的,这猛得听见赤夜这个名字,倒多了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可到底事关重大,若是那个少年真是赤夜,再卷土重来,这三界又将会多一场浩劫之战。
“云浅?就是那株杂草?”仙尊望着跪在台阶下的司命,“霄水镜通古今知未来,可曾看到有关云浅和那个少年的事?”
仙尊出关,第一件事便是听说了魔族进犯,第二件是便是那株杂草,一夜有了翻天的本领,本想把人带到跟前,谁知她又下凡了。
司命想了想,“回禀仙尊,未曾看到。”
“这就怪了?”仙尊沉默着,“那株草虽是仙者,也要仔细盯着,万一她身上那通本领不是来自仙族,怕...将来也是个大麻烦。“
司命跪地道,“是,仙尊,只是这事...要不要告知两位长老?”
云浅毕竟来自灵都,这事自然要和两位长老商议一下,“兹事体大,你还得去一趟灵都。”
哪怕是仙尊,也不能干预仙者下凡历劫,若是中途出岔子历劫失败,轻则历劫者受重伤,重则灰飞烟灭,神魂再不得重聚,灵都的人就交给他们自己做主。
司命领旨,便急急往灵都去了。
...
现在的灵都太平和了,哪怕是养的灵宠今翻个跟头,大家也要跟着看,后来就有些不太平了。
云浅下凡回来就要成为上仙,收在谁的麾下,是两位长老的心病,那小妮子又摇摆不定,可为难死两位活了万年的老人了。
在她下凡前,他们倒是为了面子和平相处,云浅一走,俩人那是不服就干啊,大长老自然觉得自己压二长老一头,地位尊贵,他甚至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迷香,赤夜才连滚带爬的逃了。
二长老肯定不服啊,赤夜就是魔鬼也不能在天上就中毒,果然是越老越糊涂,云浅那让人惊奇的功法,若是在大长老门下修行,直接废了。
两位师兄弟越发看对方不顺眼,凤羽自然站在二长老阵营,帮着自己的师父说话。
大长老的徒弟又是个闷葫芦,没有云浅,怕是他师弟会得寸进尺,大长老内心焦急。
这不,为了出这口恶气,大长老连掀了二长老房顶三次,经常能看见房顶啊,屋内的法器啊飞出去,可让慕名而来的修仙者,捡了不少的好东西,直到最后多的拿到灵市去卖,都没人收了。
众人从看翻跟头,到看长老们斗法,最后到看什么都觉得无趣。
大长老和二长老打来打去,直到有一天也觉得甚是无趣,便再也不打了,甚至两个人见面连话都不说了,只视对方为空气。
直到司命前来说了云浅的事,两位长老才气呼呼坐在一起,他们斗来斗去,这徒弟没收到,却要被瘪犊子连盆端走了?
大长老:“这草就该养在灵都,我的宫殿温度适宜,最宜滋养草木。”
二长老:“别逼我动手扇你!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转向司命,“您辛苦跑这一趟,只是那孙子何许人也啊?”
(赤夜:瘪犊子,孙子,贼,狂徒,大魔头...你们也就这点本事,在称呼是羞辱本尊了!)
司命挠头,“就是不知,才来与两位长老商议主意的,要不您这边...再派两个人下去探探?”
大长老听见二长老那谄媚劲,真想一耳刮子把他扇出灵都,便对司命道,“仙者,您在仙尊身边待久了,定是知道仙尊想要什么人,可否指点一二?”
司命享受被尊敬的感觉,他哪里知道仙尊怎么想的,这明显是要抬他的身价,便意味深长的乱指点了下,想着镜子内虽未看到未来,但是一直说什么养宠物。
“灵宠,找两只灵宠下凡,最好萌萌的,目明耳聪,动作还快,回来报情报方便。”
“您可真是仙尊的知心人,我等这就去办。”大长老和司命寒暄了一会儿,司命便回去复命了。
司命一走,二长老揶揄的劲就起来了,直冲大长老,“你这拍马屁的手段,比我厉害多了。”
大长老可不是喜欢胡乱逼逼的人,一拳二长老眼睛已经肿了,两人久违的又切磋了一番,这才想起来灵宠的事。
凤羽,不是灵宠,也是只凤凰,又和赤夜打过照面,姑且算吧,就怕他的嘴容易添油加醋,再找个稳妥的。
大长老的徒弟,草根出身的修仙者颜倾,吃苦耐劳,那个...驴也算吧?
二长老:“驴,哪里萌萌的?”
大长老:“比你的那只死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