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叠之际,暴雨有史以来的多,竟是直接照成了严重的水患,皇城内的排水设备常年不见更新,污水已经淹到了脚踝。
早朝时,外头仍在倾盆大雨。
皇城患了内涝一事,迫在眉睫,却无一人能出好点子的。
白煦萍额角青筋凸现,这就是他母后给他安排的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连措施都想不出来,你们站在这里顶个屁用!"罕见的,白煦萍在朝堂上当场就骂,"你们除了催朕立后,还会什么?朝廷的银子就养了你们这帮废物!摄政王呢?他人在哪?"
身边的大内总管尖声提醒道:"摄政王这几日告了病假,在府内休养着。"
"病假。"白煦萍冷哼一声,迟听澜那身子真是弱不禁风,先帝驾崩时就只淋了会雪,就染上了风寒。
就算是染了风寒,不也照样把事情处理的很好吗?
"把摄政王给朕请进宫来!"
白煦萍刻意将"请"咬紧,起身不管朝堂上的百官,大步离开了场地。
摄政王府内,迟听澜正带着白煦辰在廊下练功,精神气正好,哪里有生病这么一说,不过是料到这几日朝堂上不安宁,瞎称了病。
有先见之明的他,告了假,躲在府里不掺和任何事,反正百官都看他不顺眼,巴不得他永远消失,那他就回家闭嘴,什么也不管。
迟听澜挡下白煦辰袭来的一拳,整个手掌包裹住了白煦辰的拳头。
"力道不小啊,往死里打,要弄死我啊?"迟听澜嘴角噙着贱兮兮的笑容,将白煦辰往怀里一带。
白煦辰挣开,躲到一边:"我弄的死你吗?"
白煦辰躲开后,迟听澜本来是想制止住他,奈何白煦辰又开始往他这边攻击。
两人又再次缠斗在了一块。
远远的,管家经过这条走廊看见两人,本就满脸褶皱的他,眉心的沟壑更加深了。
"王爷,雨天地滑,莫要叫殿下摔了。"
"摔不了--"
迟听澜的话音还没落下,白煦辰躲招式时踩着地上的积水,直接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迟听澜:"......"
迟听澜忙上前扶起白煦辰,接着把人护在怀里,检查碰着地板的后脑勺。
白煦辰摔的有些发懵,两只手抓着迟听澜的手臂,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我看看有没有伤着,疼不疼?"迟听澜观察着白煦辰的脸上表情,白煦辰呆滞的模样,而且还不说话,让迟听澜觉得他摔傻了。
管家跑上前来,蹲下身子,伸出爬满皱纹的手掌在白煦辰面前摆了摆,白煦辰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不会真摔傻了吧?"
白煦辰抓着迟听澜的衣袖,摇了摇头:"没傻,没傻。"
迟听澜和管家同时呼出一口气,要真傻了就难搞了。
"那就行,那就行。"管家起身,将自家王爷也扶了起来,"殿下,我这边和王爷有点事情要商量,您看......"
"哦。"有些事情白煦辰是不能听见的,这事儿他知道,"那我去找甜菊姐姐玩。"
迟听澜突然顿了一下,抓住白煦辰没让人立马走,然后问管家:"甜菊的那些话本都叫她放好了吗?"
"王爷您就放心吧,那姑娘不会再给殿下看了。"
"那就好。"
"那不好!"白煦辰猛地揪住迟听澜的衣领,凶狠且带着委屈道,"你不能欺负小孩!"
迟听澜摆出一副听不清楚声音的表情:"殿下在说什么?臣听不见。"
白煦辰恨得牙痒痒,碍于迟听澜有要事要办,他只好等迟听澜空闲了再去找人算账,此刻,他摔了迟听澜的袖子,拐去了另一条长廊。
迟听澜看着那小小的背影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和管家一同去书房的步伐都欢快了不少。
"王爷......"
管家不明所以的叫了一声,然后没了下文。
迟听澜:"嗯?"
管家清了清嗓子,说:"没事。"
没事个鬼啊!这么逗人也不怕日后有得你受罪的!
书房内,管家关上门后,才走到迟听澜面前。
从怀里掏出一封无名信,递给了迟听澜。
迟听澜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展开,等看完之后,迟听澜走到烛火前,将信纸在上面烤了烤,低下空白处逐渐浮现起一行字。
--我有个妹妹,叫林若花,可以处理皇城内涝的事情。她人现在在清城,麻烦王爷将她弄回来了。
"林若花和林之暇是一样的人?"迟听澜将信纸贴着烛火,火苗燃了整张纸,在窜到迟听澜手上之前,被迟听澜扔到了一边。
纸张在半空中燃烬,最后落了一地灰。
"听国师的意思,是一样的。"管家道,"国师还说,没过多久,陛下就要恢复您的职权了。"
"扣扣--扣--"
管家止了声,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个侍卫,那侍卫正是唐谦。
管家侧身让唐谦进来,伸出脑袋朝四周瞧了瞧,才关上了房门回来。
唐谦在迟听澜面前行了礼,才直起身子说:"太后将自己的侄女带进了宫里,昨天夜里还给皇上下了药,恰巧那个男宠突然出现,没叫太后得逞。"
迟听澜一听见那个男宠,脸上的表情就一言难尽:"皇上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个男宠叫什么,心里知道,但谁也没说出口。
"皇上在朝堂上说要主子您进宫面圣,那传话的人也快到了。"暗卫说,"主子,您......"
闻言,管家立马掏出一个药瓶子,递给迟听澜:"主子,这东西吃一粒就好,吃多了对身体就不好了。"
迟听澜接过,抛了一下那瓷白的瓶子,拔掉红布塞子,往手心里倒了三粒药,在两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三粒药干咽了下去。
"主子!"
"王爷!"
迟听澜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别急,这病不严重一点,就该被皇上定欺君的罪名了......"
迟听澜说完,就发觉身上开始乏力,软绵绵的要倒在地上,伸出手来,被两人给扶住了。
管家很是头疼,和唐谦齐力将人扶到坐榻上坐下:"就算是这样,也不用吃三粒的啊。怎么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本来身体就不好了......"
迟听澜虚虚的抓住管家的手臂,即使整个人都不舒服,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微笑,试图安慰人:"没事,不用担心,我身体是什么极限,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