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
瞳孔中倒映着的修长身影十分赏心悦目,她前不久才见过他,何丽丽的未婚夫。
对方没想到得到这样一个称呼,他挑了挑眉,“是我,薛齐楷。”
“你囚禁我,为什么?”
“这是暂时的,你不必担心,如果没有我,你无非是被另一些人囚禁,”薛齐楷打量着台上的这具身体,“别用这种眼神瞪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保证,只要你配合我做一些试验,我安全地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试验?薛齐楷脸上若有若无的微笑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方伊不打算配合。
“不配合的话,恐怕要麻烦你待在这了,这里只有我能进来,虽然吃喝是不会缺了你的,不过拉撒......你躺着不方便,只能是我帮你了。”
脑海里闪过他说的画面,一种忍不住呕吐的感觉涌上来,方伊下意识地蜷缩了下身体,碰巧发现自己几乎是身无寸缕地盖着一条毯子。
“好,可以配合,而且我要自由活动。”
“这里只有我的衣服,”薛齐楷解开束缚住方伊的器物后,靠在一旁闲聊,“当时没想到你会临时脱掉全部的衣服,我不好帮你换上。”
穿上明显大了许多的衣服,闻言方伊整理着的动作停下,不知道为何,薛齐楷这个人似乎不像是长相那样严谨和深沉。
“我有穿内衣。”
“那,方便问一下为什么脱掉除了内衣以外的衣服吗?”
“你为何如此多话?”
正和衣服上的系带纠缠的方伊未曾注意薛齐楷的靠近,直到他双手直接撑在她的两侧,将她包围住,她抬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对我的研究对象一直都很热情,”他的耳钉反射出温润的蓝色光泽,“我也是第一次拥有一个活的......对象。”
抬手抵住越来越近且越发奇怪的薛齐楷,方伊示意手上仍贴着的管子。
“啊,这个直接撕掉,反正也没什么效果。”
手背上的管子根本没有针头,方伊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无效的输液。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需要你的配合,否则连简单的抽血也无法完成。”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方伊跟着薛齐楷到另一侧有许多测验仪器的桌前,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方伊仍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冷意,泛着光的针头正在戳进她纤细的手腕,可是却被牢牢阻碍住,
薛齐楷手背青筋暴起,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锋利的针头渐渐有些变形弯曲,方伊的手腕被紧紧按住,无法挣脱,她眼神不自然地转动着。薛齐楷并未注意,他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指,给出两种方案,第一种是用机器施加压力硬扎。
“你疯了吗?”
方伊毫不犹豫地拒绝,薛齐楷摊开手道:“经过我的观察,你的皮肤质地确实坚硬得不同寻常,密度高于常人却能保持正常的形态,真是太神奇了!”
“而且,我猜方小姐这段时间没有受伤过,对吧?”
密度?手背上确实一点痕迹也没有,明明经过那样的压力,却毫无印记,方伊开始动摇,他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的不对,明明可以。”方伊试着在手心掐了一道很深的痕迹,红痕怎么看都是正常的。
“这样......那第二种办法出现了——你自己来抽。”
“我不会。”
事实上让针进入皮肤并不是问题,难的是找到正确的血管。
“我们练习一下。”薛齐楷指了指自己脱掉手套的手背,挑了挑眉。
汪远耐不住困意,在沙发上睡了有一会儿了,何丽丽从阳台外推门进来,她刚刚和外公通了电话,情况谈不上多坏但是也不算好,外公已经九十岁了,一些该有的病都有,需要一直有人精心照顾。即使身体不舒服,他还记着让她别担心,属于母亲那份的遗产肯定是她的。
何丽丽阴沉着脸,外公只有母亲一个女儿,与其他亲戚不怎么来往,真有什么事情,除了用钱,她都找不到可以帮她的人呢。
“阿远,醒醒。”
汪远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她,刚要起身却被拦住。
“没事,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又要上学又要忙我的事,会很累。”
何丽丽抚摸着他的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汪远移不开视线地看着她。
“那天......”
何永辉的办公室一向她很少去,有什么事情直接电话联系,但是那天她和别人吵架动手,进了警局,是助理带她出来的,董事长出差的时候都是由他来处理关于何丽丽的事情。何永辉当天可以赶回来,于是何丽丽提出去办公室等待,当时助理也愣住了,不过还是带她去了办公室,毕竟是董事长的女儿,他不好得罪。
何丽丽本来只想趁父亲不在时坐一下那把椅子,毕竟闲着也是闲着,何永辉从来也不让她单独待在办公室,估计是觉得人来人往不像话。
那天助理照常送了重要文件到办公室,何丽丽在窗边看着风景,没过一会儿助理又急匆匆地把刚刚送到的文件拿了回去,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何丽丽已经全部看到了。
“细胞老化?”
那份文件里面夹着一份医院的体检报告,上面赫然是何永辉的检查结果,需要尽快治疗。
“得了这种病的人一般也就剩下几年的时间,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不去问也不对任何人说。”
何丽丽敛眸落寞地自嘲,“我一直在等,可是却忘记了,拥有如此多财富的人一定会去想尽办法延长生命,我还是太蠢了。”
“我和未婚夫的联姻很可能是一场交易,他家族世代从医,现在国内最先进的医药研发集团,恒心集团是他父亲的产业。”
倚靠在沙发上的汪远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他的笑容随着何丽丽的话语越发加深,那个想法越发明晰,他对何丽丽说,“你的意思是,你们两家有共同利益,轻易不能退婚。”
“是的,我爸......何永辉肯定也付出了代价,不知道是什么。”
汪远摩挲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嘴角微微上扬,状似不经意地发出疑问。
“是啊,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