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进去!”
路摆微低著头,长至脖颈的银发因为他的动作垂落至脸颊两边,使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的双手被人束缚在身后,背脊因为重力而被迫弯下。
“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抓我,我不要进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牢笼,路摆终于承受不住了,再一次猛烈的挣扎着,口中不断重复着说了无数次的辩解。
可惜他口中挣扎的话语,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进来这里的人哪个不喊冤,这里可是一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墨布施托监狱。
全联邦最大的监狱之一。
进来这里的人,不管你有没有犯错,被关押多少天。
只要你触犯了这里的规矩,那么你就很难完整的出去了。
或者是被别人随便找个由头处理掉。
想活着出去、那么祈祷吧,祈祷这里的恶魔能够放过你,或者成为这里恶魔的一员。)
关押路摆的人不顾路摆的挣扎和口中已然崩溃的胡言乱语。
径直将路摆往面前的牢笼一推,便重重关上了大门。
路摆被推的狼狈倒在坚硬的石板地上。
“不,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呆在这里。”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路摆踉爬踉跄跄的爬起来,往大门关上的方向猛冲过去。
衣领被人猝不及防的扯住。
“哟,小兄弟刚来就要走了啊,进来来坐坐啊,我们好交流交流感情。”
这人嘴上说着交流感情 ,可扯着路摆的衣领却丝毫没有放松。
被人扯着衣领不断向后拉,路摆痛苦的仰起起了头,脖颈白皙的肌肤也被勒出一条通红的印子。
“瞧瞧,眼睛都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
被提着来到男人的面前,粗糙而又厚重的手撩起他脸颊上遮挡面容的长发。
头发被拢到耳后的同时,路摆也不适的偏了偏头,避开了男人的触碰。
刚被撩起的头发也随着他的动作重新垂落至脸颊边。
但这惊鸿一瞥却足矣令牢房中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的人看清他的长相。
一双深蓝充满异域色彩的眼睛因为害怕而盈满泪水。
被泪水侵湿的细长睫毛也因为突然的光线刺激而一颤一颤的。
当这样一双眼睛抬头看你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强烈被需要的错觉,并想要这双眼睛的主人一直注视着自己。
仅仅是一双眼睛就已经美的这么动人,更何况是路摆的全脸呢。
许松没来得及看,光顾上看这双眼睛去了,不过有这么一双眼睛人怎样都不会长的太差。
很难想象,看起来这么脆弱的人竟然会因为犯错沦落到这种地方。
这样的人,来到这种地方可不是要被人捉着好好玩弄,最后沦落到尸骨都不剩的地步才能被人堪堪放过吧。
许松的眼里划过一缕冷光。
“说吧,犯什么事进来的。”
许松将路摆随意的往地上一丢,自己则在床铺上一坐,边询问路摆的罪名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储存完好烟盒。
这是一种特意仿旧所制成的香烟,比起当今所抽的烟棍要复杂的多,毕竟烟棍是不用点火的。
许松常常会在心情烦闷的时候抽这种烟,因为他总觉得叼着一根细长的棍子在嘴里含着的行为特别傻逼。
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后叼在嘴边,身边的人便自觉的过来给他嘴上的烟点上了火。
“因为,因为奸杀。”
许松刚点上的烟因为路摆猝不及防的话陡然从许松的嘴中脱落。
只有最后 3 根烟了,许松看着掉落在地上尚未熄灭的烟,脸色黑沉的捡起来。
他猛的转身提起路摆的衣领,黑沉沉的眼睛直盯着路摆看。
路摆垂头,在这样的视线下害怕的颤了颤。
“不是,不……我……唔。”
未说完的话语因为口腔内突如其来的硬物而硬生生的制止了。
“请你抽烟,珍惜点抽啊,烟在这种地方可不便宜,你这种家伙,恐怕会是最后一次抽烟了。”
路摆的下巴被紧紧的捏着,因为从未抽过烟的缘故,路摆被这猝不及防盈满口腔的烟味和许松粗鲁的动作折磨的眼眶通红。
他不断的偏头或者是扭头挣扎,可无论怎样挣扎,他都被牢固的手臂有力的禁锢在原地。
他难受的想去扣嗓子眼,可在许松的禁锢下却只能不断难受的咳嗽,背脊因为不断的咳嗽而不断轻颤着,脸颊也因为难受而憋的通红。
他的面颊本来就白皙,红晕便在他的脸颊上显得尤为明显。
因为被人用衣领提起来的缘故,粗糙的衣领不断的扯磨着他的脖子。
他抬起手抓住许松的手用力往外扯,可无论怎样,许松的手除了最开始躲他时的偏移便再也没了动静。
“不是,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没犯错,放……放……过我。”
路摆抬起头,难受的直视着许松的眼睛,他的眼眶早已因为不断的折磨而泛红。
从那双美丽眼睛流下的泪水侵湿了他银白的头发,可想这人是有多难受,多爱哭啊。
许松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不自觉平息了心中的怒火,这份听见少年说奸杀的不耻怒火转瞬间便被另一种不知名的冲动掩盖了。
他,他不喜欢男人的,哈,当真是被这监狱的不良风行给带坏了。
许松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
他又用力捏了捏路摆的下巴,垂眸将路摆的下巴抬的更上来一些,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路摆在他的手下难受的挣扎。
仅仅只剩下小半截的香烟在路摆的口中顽强的燃烧着,丝丝缕缕的烟雾不断从他艳红的嘴唇中喷出,嫩白的小脸也可怜兮兮的挂着泪痕。
一双被泪水不断粘湿的眼睛害怕的躲开他的视线,又时不时的自作聪明的暗中观察他。
像极了一只被坏人捉住的红眼兔,而他自然是捉住兔子的坏人。
许松不禁觉得这个想象很贴切,看路摆红着眼眶的样子可不是一只红眼小白兔嘛。
“给我看一下你的身体,就放过你,好不好?”
许松边说边贴心的将路摆口中沾满唾液的香烟从他的口中扯出,未燃尽的香烟因为许松突然的动作骤然从路摆口中抽离出来,随着一声‘噗’的脆响,带起一条暧昧的银丝。
因为这‘噗’的一声,路摆的脸本来因为羞耻有些泛红。
可在反应过来许松口中的话后,本来有些泛红的脸颊却迅速的变得惨白。
路摆抖着嘴唇。
他可是听说因为监狱里没有女人,所以有很多人是拿男人发泄欲望的。
他苍白着脸闭了闭眼,才抱有一丝希望的问。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怎么,都是男人,不能看吗?还是说你喜欢男人?喜欢被艹?只能给你男人看?”
许松兴许也被路摆问的有些尴尬,他略显不自在的捏了捏路摆的脸,才梗着脖子反问路摆。
一时心慌,真的是什么话都秃噜出来了。
但让他承认说错话是不可能的。
听见许松肯定的话,路摆本来苍白的脸变得更苍白了。
仅仅只是想看他的身体吗?看完后呢,又会发生什么?
正常男性会要求看另一名男性的身体吗?
不,不会的,不要想这些了,兴许没有这么糟糕,别人也许只是想检查一下他身上是否有能够伤害对方的武器。
别自恋了,对方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路摆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可他脸上的眼泪却流的更加凶了。
“喂,怎么又哭了,我真的只是看一下,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别自恋了,我不喜欢男人。”
这个恶劣的男人边说边用一副嘲讽的表情上下打量了路摆一眼。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说要看你的身体会很奇怪,即使这是一个同性。
好在路摆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听着许松仿佛羞辱人的话倒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