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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异邦骑士之剑:赤井秀一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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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杜凌酒当年的谋算,不应该会留下什么足以追查的线索。朗姆这么多年来——甚至到去年在日本的见面为止,都还没有表现出什么猜忌杜凌酒的迹象。

林庭语仔细回想了一下近半年发生了什么事件,可能会导致朗姆获得了新的情报,不过在他现有的记忆里并没有更多的细节。

难道是之前把萨马罗利放走的那次,让朗姆怀疑起了杜凌酒和曙雀的关系?

不应该。杜凌酒那次确实是当着苏格兰的面坠海,又九死一生地被组织的搜救队捞了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奇迹般漂出数十里外,然后在某片人迹罕至的海滩上昏迷了几天,居然还留着一口气扛到了医疗救治。

朗姆管着组织的大部分研究所,也管着那时负责抢救他的医疗团队,想看他的疗程记录轻轻松松。反正林庭语自己后来拿病历过来看,满眼都是危危危。

大概还是当时赶到的苏格兰,在情急之下给他塞的那颗假死药起了效果吧。据说因为当时昏迷状态的他连吞咽都做不到,苏格兰是把胶囊掰开,用水化了里面的药粉给他喝下去的。那颗药把他的身体机能压缩到了最低的程度,或许也成功延续了最后一丝生机。

如果是曙雀救了杜凌酒,又把杜凌酒丢在那片无人海滩上的——那里不靠近常规的航线,离坠海的山崖也很远,把人丢在那里,和放他等死没什么两样。让杜凌酒在煎熬折磨中慢慢死去,也比较符合曙雀惯常的名声。

到这里都应该没什么问题。连琴酒都没说什么。

难道是萩原研二复活后被朗姆发现了?

……也不应该,泽田警官直到五年后还好好地在工作呢。琴酒对于背叛过组织的成员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假如萩原研二曾经重新进入组织的视野,不要说萩原研二自己,涉嫌把萩原研二放跑了的杜凌酒本人也早该进入组织的审讯室了。

林庭语思前想后,一时也没有找到哪里出了问题。

麻烦的是,现在他远在高空之上,手机没有信号,所以也没有办法联系琴酒商讨解决方案。

但他记得一件事:杜凌酒死在了29岁那年的3月。

而现今正是那个3月。

苏格兰持有的结婚许可证明上面,登记的日期在3月20日。考虑到消息传递、长途跋涉和处理杜凌酒身后一系列混乱问题消耗的时间,杜凌酒最晚应该是在3月中就死了。

林庭语看了一眼前方的电视屏幕——右下角的日期。

3月13日,00:17。

飞机大约还有12小时落地。他原本的行程安排预留了一天倒时差,3月14日晚上出席大石信久的生日宴会,3月15日返程。前后停留在美国的时间非常短暂,一共只有三天。这也是琴酒的容忍上限。

按琴酒的想法,根本不去是最好的。就像一条很少出洞的蛇,偶尔出来晒晒太阳,马上就必须钻回安全舒适的巢穴里,以防被其他捕猎者盯上。

其他捕猎者——

“你是在酝酿什么吗?”调侃的声音在林庭语耳畔响起,“吃掉这点东西需要花这么长时间给自己加油鼓气吗?”

林庭语看了旁边的黑麦一眼,伸手夹起一小块鳕鱼。入口即化的鲜美滋味稍稍唤起了他的精神,也让他的思维更活跃了一些。

琴酒眼里的捕猎者,应该包括特意塞进这次行程来的黑麦吧。

黑麦当年在美国读了中学和大学,毕业以后也在美国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到了美国相当于到了黑麦的地盘。

黑麦还曾经想要把宫野一家带到美国接受官方保护——假如大石信久的鸿门宴确实和美国官方有关,黑麦很大几率应该知情。

所以黑麦才会表现得这么放松吗?因为坐镇在自己的主场,有充裕的人手和资源来安排各项事务。

——是谁的主场,还不一定呢。

林庭语想起手机里那几封前不久才被自己删除的邮件。

一向独来独往的琴酒不屑于寻求地头蛇的帮助,但杜凌酒就没有这种顾虑了。既然到了美洲区,怎么能不跟某位黑白通吃的大明星打声招呼呢?

“欢迎欢迎,可爱的小Dolin。啊,一想到要用这副苍老的皮囊来站在你身边,我就感到十分沮丧呢,你可要好好安慰我——宴会的女伴不许叫其他人哦?”

落款是“你的莎朗·温亚德”。

于是林庭语知道贝尔摩得即将以什么身份出现了。

当然,“克丽丝·温亚德”也是可以作为林庭语的女伴出场的。这次生日宴会并不是什么很高等级的名利场——至少表面上,还是一次私人宴会,不是那种影后红人才有资格出席的典礼现场。

但是考虑到这场宴会里可能的危险性,以及一旦林庭语身份败露,会连带引发的调查,贝尔摩得早就想要抛弃的“莎朗·温亚德”的身份更为合适。

毕竟“克丽丝·温亚德”这时候还在非洲那些人迹罕至的部落里做慈善,每天录制3-5条视频上传到社交平台,拍摄团队和海量粉丝都是见证人。警方即使掌握了她和黑暗组织的联系情报,也无法推翻这么强力的不在场证明。

假设情况真是恶劣到需要断尾求生的程度,贝尔摩得会毫不犹豫地让“莎朗·温亚德”彻底死去,然后以纯白无暇的年轻女明星身份重生——

当年的杜凌酒,也是这样想的吗?

因为作为乌鸦军团一员的事实暴露,或者情势危急确实没有办法维持那个“林庭语”的身份,所以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贝尔摩得能够这么做,是因为她早就经营好了另一个身份。丢弃了一副衰老的面皮,立刻就能够再次活跃起来。

假设杜凌酒一早也做了这样的准备,应该会改名换姓,制造另一个不会被熟人联想起来的身份。像这样姓名相同,相貌相似,仅仅是年龄有几岁差距的“弟弟”,根本没有任何掩藏身份的作用,反而会引起怀疑。

而且关键是——

至少到现在,林庭语也没有在自己的家庭关系栏里,找到一个所谓的“弟弟”。在他所有的记忆里,杜凌酒都是孑然一身,关系圈里最近的亲属大概就是表亲陆阳了——年龄上来说,陆阳确实比他小半岁,但怎么想都对不上这个“弟弟”的说法。

所以到底为什么,波本和苏格兰都会认为他有这样一个弟弟呢?

一声闷响后,苏格兰收枪起立。他快速销毁了自己来过这里的痕迹,砖地上的烟头,防水靴的印迹,射击时枪管剐蹭过窗沿的灰色凹痕,以及这柄枪本身——被他拆成了数十块零部件,用外套包起来,在离开时分成四份,逐一扔进了附近的河里。

十分钟后他双手插在套头卫衣的前袋里,低头坐在一道地铁站台的靠墙长椅上,像旁边所有等车回家的上班族一样无精打采。区别大概是别人在玩手机打发时间,而他只是半靠着后面的墙壁出神。

一个人在他旁边停下。

苏格兰瞥了那个人一眼。对方藏在猎鹿帽下的紫灰色眼睛对他眨了眨,然后继续往前走,转进了附近的公用厕所。

又过了两分钟,列车到了。站台上一下子人潮涌动——而苏格兰拉起兜帽,借着人群的掩护,也起身悄无声息地进了那间公厕。

每一个隔间都开着门。苏格兰一路走过去,前面几个隔间都空空如也,只有最后一个隔间——他飞快地向后扫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跟着进来,然后闪身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狭小的隔间里,波本把帽檐抬起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放在一旁。

“好了,现在安全。长话短说,朗姆想要抓住杜凌酒,秘密囚禁到他在欧洲的实验室里。我今天就要飞到美国去,配合他的行动——你后面的任务日程怎么样,能不能找个理由也过去一趟?”

苏格兰怔了一下:“……秘密囚禁?”

波本眼里滑过一丝嫌恶:“他不知道从哪堆旧档案里翻出来老朗姆当年的一些实验计划——其中就包括曾经让卡登席德去取得杜凌酒的血样,研究其中的长生基因。”

苏格兰觉得一股凉意从脊骨慢慢爬上来。

卡登席德——松田阵平当年接受过这样的任务吗?做到了吗?

不对。

不管松田是不是曾经把林庭语的血样带给老朗姆——在半年前,奄奄一息的杜凌酒被他从海边捞回来,送进组织的医院里抢救时,该抽的血早就抽够了。

如果有什么要研究的……

朗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冒着莫大的风险——激怒琴酒以及在组织里名声扫地的风险,也要绑架杜凌酒,想必是这场研究终于出了结论。

杜凌酒的身体存在着极大的研究价值。这种价值甚至超过了他作为组织高级代号成员和警界合作人的价值,让朗姆愿意铤而走险。

苏格兰的声音有些干涩:“这是他的意思……还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波本不假思索地回答,显然他早就针对这个问题进行了一番调查:“是朗姆自己的想法。他这次行动没有上报组织,而且只用了他自己培养的亲信——他一开始是想派宾加去的,但是宾加不乐意,跟他吵了一架,现在正被他关着禁闭,所以任务才落到了和杜凌酒有仇的我头上。”

不是组织的授意,就还有操作余地。琴酒一派向来和朗姆一派不太对付,苏格兰去破坏朗姆的私人计划,而且还是为了保护另一个重要的组织成员——为了保护跟琴酒关系密切的杜凌酒,就算事情闹大了,要考虑后果的也是朗姆,而不是苏格兰。

至少琴酒肯定会把枪口对准朗姆的脑袋。只要他找得到朗姆的人。

苏格兰迅速整理好思路:“万一我需要向琴酒解释我的消息来源——”

波本递给他一张名片:“这个人是宾加自己养的线人,名叫卡洛斯。你可以去找他对好口径,对外就说是他把消息透露给你的——宾加好像真的对朗姆要动杜凌酒这件事非常恼火。”

恼火这个形容其实还轻了,事实上,波本去见宾加的时候,那个脾气火爆的南美小伙子骂得相当难听。直到波本隐晦地透露了一番对杜凌酒的“爱意”,宾加才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半天,最后给了一个线人的联系方式。

“卡洛斯可以帮你找个秘密小窝。”宾加这样说的时候,表情有点古怪,“你真的只是想把杜凌酒藏起来?瞒过朗姆先生?”

“你是在怀疑我做不到吗?”

宾加没有说话,但是表情更为古怪了,介于某种扭曲的忍耐和兴奋之间。过了一会,他才松口让波本离开。

“……总之,他和杜凌酒的交情很深。而且他对朗姆重用的库拉索等人很不以为然,日后还有很大的利用空间。”

波本也很难形容那种奇怪的会话气氛,于是他直接跳过了细节,进入结论:“我有个想法,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杜凌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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