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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小说网 > 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 第289章 妥协

第289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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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向来有个不太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弟子在得到师门认同之前不可随意下山。这是因为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虽然你厉害我也厉害,你前途无量我当然也不至于一脚就开沟里去了,但要是真说这辈子绝不会再出任何差错,倒也不能真心发誓。如此限制下山,一来,可以让更年轻的弟子减少在民间干坏事的可能性,甭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二来,既然出了师,那责任就不能全宗门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小错便可以不必理会,只需要大错出来瞄一眼、然后视情况将责任全推到弟子一人身上就行了。

实际上也就是同所有人表明,此事错不在门派,江湖就是个大染缸,谁知道他到底学坏成什么样了,更大的问题应该是属于你们的,少来推卸责任。

因此,要真说这些修真者是否都是正义之士,倒也真不好下决断。表面上方正不苟、义薄云天,背地里小肚鸡肠、蝇营狗苟,净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的情况也多得是。但天地之大,什么人都有,也不能确保在宗门修行一些年月就能将此人本性改变,甚至你可能都不知道门派里到底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有一点却是所有人共通的见解:若要在游历期间收徒,就算是此人如何天赋异禀宅心仁厚十里八乡都夸他是个千古难见的好人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也只能带回山上,不能亲自带在身边。

只因江湖似染缸,永远也不知道一个人究竟会被指引向什么样的方向:他修行为了什么?最终又要去做什么?他应当如何去看待人生中这些必然出现的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关系,并在最后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大概会怎样决定?

而这些,正是一个人所无法完全传授的,他必须要将他带到一个特殊的环境中去百加教导。人是会变的,修真界可能管不了那些已经下山的人,但却能减少让失去初心的人传播错误理念的可能。

是以柳轻绮这么一说,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就是林樊。他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略略惊异地瞪了下眼睛,就让人知道许之桢不曾对外人道过一句。许之桢微有慌张,到底年轻,那副运筹帷幄的自信再挂不住,匆匆地用力撤了手,道:

“你是什么人,竟然这般构陷于我?”

柳轻绮微微扬了扬眉毛:“我是在构陷你吗?这儿是柳府,这位是天山剑派林仙君。你是否当真同某仙尊修行,不信我,叫林仙君来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林樊也不含糊,闻言就要上前。许之桢赶紧道:“不,等等,等等!”

他速速后退几步:“我不是天山剑派的,我师尊来自一个小门小派,并不出名,只是此次思父心切,才得了师尊许可,下了山。”

“再如何名不见经传的门派也总有个名,有个山头,有个具体方位,”柳轻绮笑容不变,“仅仅只是报一报宗门而已,小仙君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许之桢咬紧牙关,“要我报上师门之前,是否应当阁下先报?我在此处生活多年,也不曾见过阁下,阁下身份尚且不明,又为何如此咄咄相逼?”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柳轻绮道,“修真界向来不许弟子随意下山,若非你的宗门就在附近,否则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身边便应当有师父、或是本门内的前辈陪同。我看小仙君孤身一人,身旁也再没有看起来像是修真者的同僚了,私自来到此处,是否触戒?”

他这话一出来,周遭人就都知道,这不是个好惹的货。修真界内隐藏气息功法少见且难修,只要搭手,便任谁都能听出此人身上是否有灵息,但是若仅仅只是从外表来看,穿着随意的修真者与旁人也没什么区别。像柳泽槐这类人,若是不穿着天山剑派的统一服装,随便套件衣服走在条不认识他的街上,估计也只会叫人感觉他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富家子弟,绝不会将他与天山剑派的惊鲵堂主沾上边。

但一旦功法修炼到了一定程度,那就不一样了,高深者往往可以一眼便辨识出普通人与修真者的差别,换而言之,便是灵息成了某种可以外放的、有形的表征,将围绕在眼前人的身旁,境界越高看得越清晰。许之桢在普通弟子面前还能装装样子,但是在已经够格当师尊的人面前,那便相当于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直接扒了衣服——虽然柳轻绮自认自己这个师尊当了相当于没当,但事已至此,他也打算一装到底,任由许之桢的眼神三变两变,却依然立于原地,笑眯眯地望着他。

一时四野凝固,悄无声息,只听得门外高树上隐隐鸟鸣啾啾。林樊放在剑柄上的手在等到许之桢诡异的沉默后放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长出一口气,趁着前方对峙的时刻迅速拉了人过来,问他柳泽槐到底在哪。得到的却是小厮一脸为难:

“林仙君,我们哪里都找过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少爷在哪……”

林樊道:“他和叶门主去了演武场,演武场你们找了吗?”

“找了,但是演武场没有人,那边说半个时辰前少爷便出了演武场,但是不知道接下来又去了哪里……”

关键时刻,却在何处都找不到最重要的那个人,任谁也是没办法。林樊比谁都明白,就算是柳轻绮有用,能镇得住,可他到底不是柳府的人,不能定论也不能拍板。他最多只能顶顶,但若真叫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叫许之桢带着这一大帮子人早点回家洗洗睡,估计也不现实。同时,他心里也清楚,柳轻绮这么干无非就是想揭开一层许之桢的伪装,让他在彻底下不来台前及时止损、赶紧收拾收拾把自己再装回套子里,但许之桢既然大张旗鼓地来,又怎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果然,许之桢虽然慌张,但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相反他握紧了拳,站在柳轻绮面前,不见瑟缩,反倒愈加强硬,连声音都又大了几分,像要同他打擂台似的:

“我师尊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也没必要同阁下全盘托出。阁下身为前辈,报上名号也不是难事。阁下既都不坦诚,又如何叫我坦诚?”

柳轻绮的神色明显僵了一下,倏忽间变得有点异样的白。林樊在旁边看着,心也随着一坠,只怕是出了什么差错,犹豫着是否要上前,却突然看到柳轻绮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林樊狐疑顿生。事后问他道:“门主当时为何会突然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因为修炼到一定程度,人的面相也会发生一定的改变吗?”

“哦,不是的,”柳轻绮尚有点惊疑不定,“我只是在想,怎么我在你们家才待几天就能让人家一眼看出来我是前辈了?柳泽槐是不是给我喝了催老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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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府大门前的争端绝不会因为柳轻绮这个一闪而过的莫名其妙的动作而就此终止。许之桢明显是抱着“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再走”的念头,死死咬着不肯松口,非得要柳轻绮表明自己的身份才行。而知晓他底细的都明白,“观微门主”的名号一出,必然会让面前所有人都偃旗息鼓,虽然他自己可能影响不是那么大,但背后的振鹭山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若真如了许之桢的愿,恐怕纷争在一夕之间就能解决。

可问题就是,此等前提必须得是柳轻绮与许家没有任何关联,否则只会是引火上身。

好在他也没坦诚到那个地步。许之桢有意让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也学人家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而论瞎扯这门功法,柳轻绮排第二,每人敢排第一,是以虽然这年轻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配合,但被他三两句下来,竟然也忽悠得眼晕,到最后只想着给他证明自己绝对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拜入修真界的,想问问父亲的事儿就被柳轻绮三言两语扯回来,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跟这人车轱辘话几回,才终于等到了匆匆赶回的柳泽槐。

而身遭人等皆站在原地,嘴上不显,眼睛却偷偷乱转,左右瞧个不停。很难说他们真的是为了替许家讨个公道而来的,更多的可能只是驳不了许之桢的面子,或是只想看个热闹。而大部分对修真界也不甚了解,听两个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瞎晃悠,说说这个说说那个,连谈了什么都不明晰,就说得许之桢脸红脖子粗,颇为着急,心下里也觉得有些有趣。

而至于许家主?虽可能都是多年老友,但这“友”中到底掺杂了多少水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再不济,也不过就是许家换个家主。许之桢如今能请动他们,就多少说明这老家主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次子已经得了他人支持,变了的天也不是自家的,又非需得将他救出来干什么?

唯有柳泽槐出现时,众人才终于略微回神。但注意力却又被他夺走——柳泽槐是从门外过来的,直接与这一大票人撞了个满怀。只不过他却并非是如旁人所预料的那般进来的,而应当说,是拖着一条腿和半个身子,跟被人削了一般似的,从门口爬进来的。

林樊一看到他就瞪起了眼。柳轻绮脸上也一下什么都挂不住了,狠狠地看了他身后那人一眼,咬牙切齿地说:

“叶云盏你……”

他身后那人本便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挠挠头,一抬眼看见柳轻绮,当即眼睛一亮,仿佛见了这天底下第一号救星,张嘴就喊一声:

“师兄,我——”

柳轻绮直面着许之桢,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干巴巴地瞪他,眼神锐利,好像要杀人。好在林樊这孩子脑子转得终于快了点,在叶云盏张口又要接着当漏斗时立即上前,冲他一抱拳,喊道:

“叶师叔!您回来了!”

叶云盏的脚步一下顿在原地。他歪歪脑袋,瞪起眼睛,匪夷所思。但至少林樊这莫名其妙的认亲能让他在一瞬间变成了哑巴,不得不去考虑林樊到底什么时候和方濯发现了不为人知的血缘关系还是偷偷拜了把子。趁他发愣的时候,林樊赶忙道:“小师叔他……他是怎么了?”

原本把脑袋耷拉在叶云盏肩膀上的柳泽槐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关键词,倏地一抬头,当即那醉醺醺的通红的脸庞便好似一面掀开的帘子似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脸红的,柳轻绮都不忍直视,差一点就憋不住要上去给叶云盏一剑,但囿于大局,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地看着柳泽槐抬起那像是拴在树上似的脑袋,嘟嘟囔囔地说:“林樊,是林樊吗?”

一时连带着许之桢在内,突然面对如此境况,大家都目瞪口呆。林樊催人让路的时候竟然都没受什么阻碍。但见小青侯柳泽槐往日都衣冠楚楚穿金戴银,颇为优雅从容,如今却紧紧抓着林樊的手臂,脚步踉跄,面颊醉红,一双眼睛迷蒙不定,胸口一起一伏,看着想呕。过一阵子那眉毛便紧紧地拧在一起,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一回头,他就能直接吐在他能看到的第一个人身上。

而柳轻绮则看准机会,趁着林樊扶着柳泽槐经过许之桢的一刻,一个箭步上前,掌心闪了一点光,抬手就要抓。叶云盏虽然狂,却不傻,估计在回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闯了祸,愁眉苦脸的,见他上来,转头就想跑,却又因看到这么多人在此而生生停了脚步,用力吞一口唾沫,在被柳轻绮一把抓住的时候缩缩脖子,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这怎么了?小青侯欠人家钱了?”

柳轻绮瞪他:“你俩不是在演武场吗?带他去喝酒干什么?”

叶云盏挠挠脸:“哎呀,这个,说来话长。”话音未落,其焦灼便立即转化为兴奋,兴致勃勃地说:“师兄,怎么着,这是要打架?”

可怜这俩人本想着把柳轻绮自己放在柳府里也不必担心,柳轻绮也自是认为,有柳泽槐带着叶云盏,至少不会出什么岔子。左右都对彼此太放心,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柳轻绮头痛欲裂,只觉得自己今日就要殒命于此。而那头,林樊也不好受,柳泽槐跟个秤砣似的沉沉压在他身上,实在是不怎么好看。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让柳泽槐就这么在许之桢面前丢面子,却没办法,只得张罗着人先把他送回去。却突然听到许之桢在后面说:

“既然小青侯已经回来了,那我父亲的事,是不是就能坐下来谈谈了?”

“哎,你这人,”说来也有趣,林樊和柳轻绮都还没说什么,叶云盏倒是眉毛一皱,不乐意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那两口“酒友”之情,“人都醉成这样了,你还要跟他谈事,有没有点良心啊?”

许之桢的脸沉了下来:“百善孝为先,若是我父亲能免除被幽闭之苦,晚辈自是绝不打扰!”

柳泽槐突然道:“什么父亲?”

他喝高了,什么都不记得,顺着声音才勉强找到许之桢,瞪着看了半天方认出来是谁,唇角微微一勾,与其说是笑容,不若说讽刺更为合适:“哟,二少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林樊,快点快点,”他连咳数声,坠得林樊都要扶不住他,却拦不住他热情似火,连连摆手,“傻杵在门口干什么?请二少爷进来,设宴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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