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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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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承德殿上,沈清安倚坐龙椅上,百无聊赖的听着群臣诉职,奏报。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只是明黄龙袍下,伤口裂开,渗出的血染红裘衣。

他懒懒的扫了满朝文武,听他们咿咿呀呀的你一句我一言,商讨着毫无新意的话题,老生常谈的劝谏他立皇后,充盈后宫,延嗣血脉。

他冷漠扯出笑,他想立皇后时,他们如临大敌,也像现在一样,左一句“陛下三思”,又一句“万万不可”。他顺了他们的意,从世家大族中择立帝后,他们又开始苦口婆心,让他早立帝后,全先帝心愿。

沈清安开口∶“北方雪灾严重,国库空虚,诸爱卿可有良策?”

众人即刻闭了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北方不仅面临天灾,还有人祸,金人屡屡来犯,边疆百姓苦不堪言。镇北侯虽领命赴往前线,可金人强悍,未必能将他们驱赶出。

这也是苦于三朝的棘手问题。先皇高盈帝和文城帝百年来都没解决,曾经尝试过与金人联姻,互通往来,以商止戈,共结和平缔约。

文城帝朝代,大周朝和金国曾持续数十年和平,边疆往来和睦,人民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后来先帝既位,朝中蝇营狗苟,贪墨之辈层出不穷,大权逐渐旁落,先帝用人不善,外戚专权,力不从心,加之金人背信弃义,废弃盟约,挑起战火,连年来边疆滋扰不断。

沈清安又问:“可有爱卿自愿去往灾区,救赈百姓?”

众人脸色一变,低垂着头,低声耳语。仔细一听,都是如何推脱之词。

灾区?

先不说环境如何恶劣,北国的冬不是常人能忍,冰天雪地,听说那覆起的雪足有一人般高!

再说连年雪灾,今年更甚,国库又空无一物,拿什么赈灾,用什么济民?难不成要他们自掏腰包,搭上命还要赔上家底?

灾民四起,混乱不堪,那些饱受摧磨的人早就丧失人性,毫无理智而言,什么事都做的出!去年旱灾,去往灾区的王大人就是被流民分食啖尽,尸骨无存的!

想来实在可怕。

见他们抱头缩颈,畏首不前的样子,沈清安冷哼。这就是大周的脊梁,百姓的倚仗!贪生怕死的鼠蚁之辈,大周有这样的蛀虫,何不日渐走向消亡!

沈清安掩着一口气,“王相辅可有良计?”清冷的话像是阎罗大殿锁人魂魄的修罗,让右相身形一颤。其他人抚额擦汗,暂松口气,又时刻警觉,下一个不是自己。

王之昌思忖后回道∶“臣以为北方战火不熄,连年来雪灾不断,实在不宜居住,不如将北方百姓迁移,另觅去处。”

他一边观察皇帝脸色,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众人频频点头,认为不失良计,此一来也断绝了往后被派往北方赈灾的可能。

沈清安点头,“嗯,不错。”

右相松了口气,继续说∶“至于国库空虚一事,”他顿住话,似有难言之隐,又看向在座诸卿,等皇帝发话。

“王相辅不必忧顾,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听了皇帝的话,右相才缓缓开口∶“古人说二人同心金不利,众志成城,方能度过难关。”

沈清安示意他继续。

“国之本为民,此时国家有难,天子庇佑的百姓,应当为国出一份力。”

“臣愿捐银万两,粟米千石。”

右相起了头,不少右相的坐下客纷纷附和,一时朝堂哄闹。

沈清安似乎满意眼前的局面,任其发展。其他还在犹豫的臣子举棋不定,见天子不开口,只能随波应和。

“捐银捐粮的事就交给王相辅去做。”沈清安说。

“这几年来大灾小灾不断,百姓苦,相辅当竭尽全力为百姓减负,放眼有能力的人。”沈清安说。

右相心领神会,承允。

沈清安又道∶“至于你说的迁徙之事,朕觉得不妥。”

承德殿鸦雀无声。

“北方民众人口太多,迁移路途遥远,且多数几代扎根北方,根深蒂固,要说服他们离开故居,恐怕不易。”

落叶归根,安土重迁,是他们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即便重灾下,他们也要归根故里。

如此,兜兜转转又回到起初的刺手处。

募捐银钱,能解一时之困,却不能年年如此。不说官员承受不住,商人重利,让他们一直散财,恐生怨愤。

可天灾下,他们不可能让老天不下雪吧!

只能迎难而上。

众说纷纭,满朝文武一时间商讨不出好的办法,沈清安只好暂时搁置。

又问可有去往灾区的合适人选?

右相思忖,哑然无声。

群臣百官皆避舍,生怕牵连己身。

“臣愿为陛下分忧,赴北方赈灾!”

沈清安寻声看去,他记得此人为官不久,初入朝堂,带有几分少年人的血气方刚。

是许仕钊的幼子,叫什么……许广晋?

他记不清了。

此人在朝堂暂无建树,人微言轻,平日隐落芸芸,沈清安几乎不记得有这号人。

许凝知入宫后,许仕钊在她的荫蔽下,太后执政做主,升了品阶,现在是从四品官员,朝中对他多年来的耻笑也在许凝知入宫后渐消,不少人转头巴结,将许仕钊捧向另一层高度。而许家两兄弟,许凝知刻意阻碍,官阶不升反降,是个八品小官。

许广晋生得眉目清展,气宇轩昂,在众人退避时迎上,不卑不亢,眼中坚毅。

许仕钊小声骂道,说他愚不可耐,急功近利!出声阻挠∶“陛下,小儿愚钝,不成气候,难堪重任,恐怕延误灾情,辜负皇恩呐!”

许仕钊两股战战,背心已经湿透,每说一个字余光望向高坐上那位圣人。他二十年朝堂生涯,力求一个“稳”字,在激流勇进的朝野中稳步缓行。所以他比同期官员走得更远,虽然步履慢了些,但有命活才有命享。

沈清安面无表情的扫他一眼,最后落在许广晋身上,问∶“许卿怎么想?”

“北方战事紧张,天灾人祸,环境恶劣,你初入官场,满腔热血是好,但实践尚浅,朕容你思考后再答复。”

沈清安思量中开始部署。

棋盘中两方对峙,厮杀伐戮,俨然黑子占了下乘,几乎无军可用,无路可走。

这时,生出一条生路。

许仕钊还要继续说教,被许广晋的话堵住∶“臣已下定决心,尽当竭力,不负皇恩,不负百姓!”他锵然。

许仕钊觉得天塌了!

他只有这么两个儿子,做父亲的再不是,心再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送死啊!

许广晋又言∶“若令陛下蒙尘,臣愿以死谢罪!”

许仕钊一口气堵在喉间,差点晕过去,幸得长子许开严眼疾手快的扶住,否则便要殿前失仪,就算皇帝碍于情形不追究,也免不得讨皇帝厌烦,今后仕途坎坷。

他虽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可心如明镜,看得清楚。朝中固然太后一手遮天,但高坐上这位圣人,手段狠辣,不会永困池中,迟早一日会一飞冲天。

广晋能得圣人青睐固然好,今后仕途无忧,前途无量。可,要平安归来才是啊!

他眼中噙着泪,一双眼沧桑混浊。

许广晋扶住他,安慰无事。

北方赈灾一事暂告段落。文武百官哄散着下了朝。

有人欢喜有人忧。

许广晋不惧艰难,不畏险阻,他想为民做实事,有一腔抱负!

走时,许仕钊没来送他,孙氏携一双儿女为小儿子送行。

风萧萧兮易水寒。

姜芜重振精神,勉强支起身体,她告诫自己不能倒下,父亲死了,镇北侯府一百余人还要倚靠她。她可以悲伤,却不能消极。

太后在等边疆消息传回京都。沈清安虽给了她承诺,但太后势大,沈清安未必能保得住。而且她隐隐觉得父亲战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太后,沈清安横插一脚,已经摆上明面。

姜芜蓦然一怔,恍惚明白。

沈清安一开始要的只是镇北侯的命,而非镇北侯府,也不是五万将士!疆域一役全军覆没,太后要想远隔千里操纵并不容易,镇北侯行军打仗数年,怎么会看不清战场形势,更何况金人的“引君入瓮”计谋太过浅显,父亲怎么会上当?

太多疑点。

除非,当时军中发生了什么让镇北侯不得不深入敌寇的缘由。

她身心麻木,被镇北侯死亡的阴影笼罩,被五万英魂的哀鸣覆盖。她解不出疑点,也想不出全身而退的办法,心脏骤然一缩,绞痛非常,顿时脸色煞白。

歆雪看她双目通红,一夜未眠,只呆呆的倚坐在案牍前,不吃不喝,心疼不已。

她端来清粥小菜,劝慰道∶“娘娘,您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她为姜芜披了一件厚实狐裘,带着哭腔∶“您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夫人想想啊!失去侯爷已经让夫人痛不欲生,若您再有个意外,夫人怎么活啊!”她低声啜泣。

姜芜握上歆雪的手,看了眼饭菜,胃中翻滚,实在吃不下。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宽慰歆雪∶“我没事,只是在思考怎么能救侯府。”

“我们不能只等着,将全部希翼寄托在别人身上。”她惆然的望向横梁,错综复杂的盘桓,每一根都紧密相连,像个笼子。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沈清安没有让人通报,驻足在长宁宫殿门口,听到姜芜的一番话,升起异动。

须臾后他迈步进了寝殿。

“不吃怎么行,身体垮了拿什么和太后斗。”

他让人备了蜜饯雪山梅,红豆膳粥,酥豆糕和一些小菜。

姜芜并没有食欲,喉中苦涩。她现今见了沈清安,各种复杂情绪一涌而上,怨恨也好,期望也好,不由明说的占据了她整颗心。

见她神情愁苦,沈清安将她眉目抚顺,“喜怒不形于色,敌人看不出破绽,才无法将你击倒。”

姜芜眉头顺展开。

“自己吃点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朕处理。”他将蜜饯雪山梅放到姜芜手中,他特意交代御膳房在雪山梅上裹了蜜饯。

“镇北侯的死,另有隐情是吗?”姜芜问。

身体已经疲惫不堪,靠一口意志撑着。

“吃了东西,睡一觉醒来,朕告诉你。”沈清安语气平缓柔和,像徐徐春风,拂去她身上的风霜。可这风霜,有他带来的。

姜芜将酥豆糕塞入口中,又狼吞虎咽的喝了红豆膳粥,最后咽下几颗雪山梅。

胃里暖了,身体也渐渐暖和。

她食不知味,只觉得喉间苦涩散了些,唇齿间淡淡的甜腻。

“心里苦了,胃里就不能再苦了。”沈清安说。

“去睡吧。朕守着你。”

沈清安点燃熏香,倚坐在床榻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翻看一本姜芜还未看完的书。

他一身轻松,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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