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顺风顺水的从丹麦进入德国,然后进入基尔运河。因为有特殊打过招呼,码头那边直接放行。白色和棕色结合的帆船,在运河上顺着河水收起船帆,趴在老爹肚子上睡了一个美梦的家伙懒散的打横,枕着老爹解释的小腹听着里面的肠鸣音:
“爸爸!”
“嗯?”黑泽阵将床头窗帘打开,长方形的窗户被外面的朝霞照射映射出一种朦胧的光。他向上靠了靠:“什么?”
“我有些好奇啊!”黑泽熏也跟着挪了挪,拉了毯子盖着小肚子:“你说那些文学作品中,枕着爱人的臂弯睡着的能理解。毕竟那里靠近心脏,听着心跳声很安全。可这枕着柔软的肚子度过午后时光,是不是有问题?他不会做噩梦吗?”
“做什么噩梦?”
“肠鸣音啊!你自己听不到,但是隔着肚皮很明显的啊!”他很认真的侧躺着,结实的肌肉下面肠道蠕动的声音咕噜噜的发出迷幻的声音。
黑泽阵闻言顿了顿,思绪一时间没跟上去。他凝神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谁让你注意听这个的?”
“可就在耳朵下面啊!所以我就好奇吗!”
“那只是一种形容,说的也是男士在女士的腹部。”
“有区别吗?都是肚皮下面有回音!”黑泽熏啧了一声,带着毯子蠕动上去伸手勾着男人的下巴:“帅哥!你的肠鸣音好有意思呢!它在跟我说你爱我!”
“噗……哈哈哈哈!”没等对方反应,他自己先笑场打滚。看着跟毯子卷成一团的家伙,黑泽阵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已经不是风情万种了,你这是不解风情!”
“啊……大概一辈子也都无法理解吧!”笑够了,黑泽熏卷缩在他臂弯里面:“就是不太懂啊!”
“你说身体柔软,抱着舒服我承认。但是跟抱枕啊、毛绒玩具比起来也没差距。顶多就是没有体温而已。”说到这里,他整个人翻身趴在对方胸口上,伸手搂着对方的脖子,让自己向上蹭了蹭:“有一次,在酒吧。有一个女孩儿装醉就这么趴在我身上。我当时吧……就呆呆的看着她。”
“她问我,她漂亮不。可问题是,当时酒吧里面光线特别暗。然后她还画了那种眼眶周围黑黢黢的妆。说实话,我是一点没看出好看与否来。但本着礼貌,我说还行。她就问我,还行是什么意思?我当时真的不好回答啊!”
“怎么不好回答?”黑泽阵挑眉双手环抱着怀里的小家伙防止他翻下去:“你如果想要继续有进一层的关系,就说一些好听的话。如果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比如,女士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需要减肥。”
“那岂不是会让对方很没面子?”听到最后那句话,黑泽熏一脸惊讶。
黑泽阵歪了下头,抬手给他将眼角上的眼屎弄掉:“只是两个人靠的很近的话,什么影响都不会有。顶多她会跟别人吐槽你的不解风情或者拒绝的好不辞色。但不会有其他的变化。毕竟,挑剔是优秀男士的权利!”
“有道理!”黑泽熏趴在喜欢的颈窝里面,嘟囔的蹭了蹭。
“那么你后来怎么处理的呢?”
“啊……”他小声的感叹一声:“我把她推下去了,然后说我对女人没兴趣!”
“噗!”黑泽阵听着那小声的抱怨,先是惊讶一下,然后哈哈笑出声。
笑够了,他抖着肩膀询问怀里的小孩儿:“那如果有男的过来呢?你这样避免了女的,可男性呢?”
“我说我阳痿!”
“哈哈哈!”这下子,他笑的更开心了!
这大概是这些天,他听到的最有意思的笑话,没有之一。
听着身下胸膛发出的声音,黑泽熏懊恼的锤了锤,干脆将自己的脸窝进对方颈窝里面不出来了。
洗漱完,拿着热乎乎的装满了香甜牛奶的杯子,黑泽熏挨着男人坐在甲板上防水木制作的长凳上,靠着船舷看着两岸的景色。
现在德国分成东西两部分,基尔运河位于联邦德国的境内。虽然战争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可还是能够看到曾经这条运河遭受的痕迹。
“在看什么?”芬迪尔拿着黛丽丝做好的三明治出来,自己拿了一块咬了一大口有些好奇的坐在他身边。
“战争痕迹!”黑泽熏指了指岸边还有的一些炮塔的基座:“四五年战争结束到现在三十八年了!你看,还有!”
“我爸爸说,只要苏联还控制着另一边,再起战争都是有可能的。不过最近苏联很奇怪。”他看了一眼在一边卷着报纸不知道在看什么的男人,小声的跟黑泽熏说:“上次不是说弄什么金字塔的那个吗?苏联人就没出面,说不参与。好奇怪啊!”
“嗯……是有些奇怪。”黑泽熏点点头:“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们现在忙着内斗,估计是想弄好了再说吧!”
他的话不过是打发小孩子的说辞,一边的黑泽阵换了膝盖交叠:“那片土地本身就是匆忙因为某种特殊的号召和强权统一起来的。如果沙皇家族不出问题,实际上也轮不到苍莽的政党上位。如果政党内部能够控制得好贪污和腐败以及特权这三个选项,也不会有问题。但他们现在恐怕除了自身的政治斗争问题,还有古族复苏方面的吧!”
“古族?”芬迪尔有些懵懂,这个词汇还是第一次。
“类似狼人那种!西伯利亚狼族是一个,还有古老的神灵的苏醒。也会扰乱原本的政治秩序,哪怕神灵没有那个意思。”说到这里,黑泽熏拿起三明治刚想咬一口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啊……不会是后土妈妈吧!”
“嗯?”
“一位十分古老的女神,她是最古老的代表大地和星球法则的女神。不过她也有不少后代。比如这边就有人喊她阿亚或者盖亚。不过她最终将法则分割了,给了她的几个后代,自己则在古华夏的大地下面沉睡了。西伯利亚这个地方,也是古华夏的地盘之一。曾经在古华夏历史上,那里叫做鲜卑利亚。那里曾经生活着一种……英国人很羡慕的种族!”
“嗯?”这下子别说芬迪尔了,就是黑泽阵都好奇起来。虽然他可以询问南纳知道,但此时他更愿意听小家伙说。
“血族啊!血族实际上是阿雅忠实的信徒。他们崇拜自然万物,在这边的宗教体系中应该是萨满教。而且,他们也是少有的能够和人类通婚的种族。曾经也问鼎中原,不过可惜问鼎中原的家族被中原同化最终失去了种族特性。后面回归冰原的,则永远和母亲一起沉眠。这么一看,也许是他们醒了!”
“他们醒了会如何?”黑泽阵并不关心吸血鬼这种生物,他更好奇的是他们醒了会如何。
“会统治啊!”黑泽熏一口一口啃着好吃的腌肉三明治,一边眯眼笑着:“夏贝尔不会趋于人下。让他们跟毛子一起相信苏联的正义,都不如让他们自己占领皇宫,然后告诉下面的人:你们都是奴隶!”
“呃……”
“不过没事啦!他们其实很善于统治国家,尤其是一个庞大的、蒸蒸日上的国家。确切的说,比较起拿到美洲大陆的欧洲人而言,他们更善于控制这样的土地。我觉得,也许日后会更好也说不定!哼……”
他发出一个小尾音,双手将三明治剩下的部分塞进嘴里,一大口温热适口的牛奶下去整个人都充满了被食物填充的满足感。
看他那样子,黑泽阵想了想摇摇头:“也许吧!”
他觉得小崽子有些乐观了。血族……夏贝尔!
而此时,在莫斯科的冬宫中,一场几乎属于压倒性的权利交接正在悄然的进行。一个有着雪白的头发、金色的长发和蓝眼睛的男人,穿着典型的古老黑色带猩红色刺绣长袍的男人,靠着窗边看着外面还在飘舞的雪花:“阿米莉亚,今年的冬天似乎额外的漫长呢!”
“是的阁下,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收复故土。”说话的,是头发略有些发白的盘在发顶,穿着猩红色类似蒙古袍子款式的女士。她腰后别着双刀:“您做好最近登基的准备了吗?”
“我为什么要登基呢?”
“哎?”被唤作阿米莉亚的女士愣在那里,她有些不懂的看着自家的君主。男人轻笑着用手指在冰凉的窗户上画着圈圈:“阿米莉亚,这个国家正在弄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似乎他们很喜欢这种东西。现在他们不需要沙皇,我们就给他们共和。现在他们不需要君王的恩赐,我们就给他们想要的自由和民主。这不是很有意思?只要将军队、科技、能源掌握在手中,其他全部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自己的路,是不是很有意思?”
“君主立宪?那样您也需要……”
“不!”男人再次拒绝,然后笑着指了指此时在天边的那轮明月:“我们发动政变,重修教堂。让人们信仰的神灵找到自己的殿堂和祭祀。但我们要表明,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恭迎未来之君的降临。他是神灵,也是道路。”
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恶作剧一样的笑容:“这边的人不是很喜欢军权神赐?曾经天子天子,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可现在,真正的天子不是在吗?”
“小殿下会宰了您的!”听出他的意思,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阿亚我主可是不止一次说过,别惹他生气!”
“他可以不认吗!沙皇……哈哈哈!”男人用口音别扭的中文说出那两个字后,在玻璃上写了一个“傻”字,然后大声笑着离开。
阿米莉亚看着那个字,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在后面:“阁下,您挨揍的时候,我和侍卫团可是不会帮您的。”
“无所谓!他顶多把我打出大气层转两圈!”男人说的很豪放,显然是挨打也是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