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离香映楼有些远,浩浩荡荡一群人趁着夜色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到。
城主府很气派,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在夜色里依旧威风凛凛,屋檐下挂的灯笼照得城主府门口还算亮堂,暖黄色的光照在扈文秉的脸上,将他眼下的沟壑衬得格外明显。
“大师,请随我来。”扈文秉说着引着苏清晚跨过台阶直接往府里而去。趁着这个功夫,他低声吩咐下人给两人准备了吃食。
“我想吃烤鸡!”修扯了扯苏清晚的衣袖。
苏清晚闻言看向扈文秉,扈文秉心里了然,对着下人说道:“多准备些烤鸡。”
苏清晚吃的是斋饭,清汤寡水,毕竟不是真和尚,他吃的食不下咽。那小狐狸精,坐在他身边大口的啃着酥脆肥美的烤鸡,一副满足的样子。
苏清晚呵呵一笑转身就离了桌子去找扈文秉问他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扈文秉就坐在前院的凉亭里,旁边几个佣人守着,手里提着灯笼,沉默安分的立在凉亭的四角。
“阿弥陀佛。”苏清晚缓步走近凉亭。
扈文秉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伸手对着周围的人道:“退下吧。”
伺候的人恭恭敬敬的走了,如今凉亭里只剩下桌上的那一盏烛光,夜色已深,不过是照亮了半大点的地。
扈文秉示意苏清晚坐下:“大师请坐。”
苏清晚客套一番就坐下了,他静静的看着扈文秉,也不急着追问。
扈文秉长叹一口气:“此事说来蹊跷,我府里最近不安生。”
苏清晚略一挑眉,并未应声。
扈文秉接着说:“每日夜间丑时三刻一过,我便会惊醒。我总会听到屋外人声嘈杂,灯火辉煌,可是等我开门看去,却是寂静一片,看不到半点人影。”
“不知此事从何时起?”
“七日前。”
比西街那二十户人家的孩子遭恶妖吸□□气要早。苏清晚略一思索,问道:“大人可否带贫僧去看看您的院子?”
扈文秉自然是乐意的,抬腿便引着苏清晚穿过一条回廊又跨过一座凉亭再走过一条幽径才到了扈文秉的院落。
院门轻掩着,里面有人走动的声响,大概是院子里伺候的人。扈文秉推开门走进去屏退了众人,院子里便顷刻安静了下来。
苏清晚落后扈文秉半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院子,标准的南北朝向,三屋两厢,院子里种着两颗桂花树,如今花期已过,只剩下满树繁叶,东边的桂花树下摆着一方茶几和几个软塌。
现在这几间屋子里面除了正屋里面点了烛光,其他的屋子都是黑漆漆一片,院子里的灯笼倒是都亮着。
扈文秉引着苏清晚走到东边的桂树下,问道:“大师可看出了些什么?”
苏清晚摇摇头:“尚不敢妄下定论。”
扈文秉闻言叹了口气:“看来此事棘手。”
“今日夜已深,不如大人先歇息。”
扈文秉踌躇片刻说道:“我今夜只怕还会听到那些声响睡不安稳。”
苏清晚闻言便懂了扈文秉的意思,他趁着夜色都要将自己找来只怕是极不情愿再听到那些声音了。
“贫僧倒是有办法可保大人今夜安寝无忧。”苏清晚温声道。
“如此便谢过大师了。”扈文秉感激的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对着苏清晚微微躬身,连着七日未曾好眠,他确实熬不住了。
苏清晚抬手结出法印,金色梵文浮现在他手心,他将梵文轻轻推向扈文秉身前,梵文随即融入扈文秉体内。
扈文秉忽然感觉心口一松,好像有什么郁结于胸的浊气骤然消散。扈文秉抬手又像苏清晚行了礼:“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大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