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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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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一片和乐融融,乙骨家的餐桌久违地热闹。

不愉快的话题被有意避过,于是能够谈论的,就变成了乙骨世界小时候的趣事。

似乎每个人作为小孩子的时候,都不免出糗。这些糗事被拿出来分享的时候,蜜比起尴尬,更多的是感动。

——家人从没忘记过她。这些陈年旧事被描述得活灵活现,像是被盘得圆润的宝石。

晚上,在蜜的一再要求下,全家人在客厅打地铺,她抱着毯子在几个人中间幸福得滚来滚去。乙骨启太郎伸手一捞……一个按在左边,一个挡在右边,父亲大人达成了左拥右抱成就。

蜜拿头在父亲怀中拱得开心,嘴里‘爸爸爸爸’地喵个不停。一家人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困意占领了意识,嘀嘀咕咕的卧谈会才止息。

因为启太郎特地请了假,采购变成了家庭出游,拜访邻居也是全家上阵。整条街区都知道乙骨家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祝贺、祝福的话灌了满耳朵。

在连续睡了三天客厅之后,蜜终于大发慈悲,放大家回到了久违的卧室。客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逛街时买的内外衣服被挂进衣橱,这个家里也有了属于佐助的私人领地。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在家里,亲亲变成了地下活动。

好哥哥忧太并没有告状,反而开启了紧迫盯人。往往两人看四下无人,刚刚凑到一起,背后就会有道正义的光出现。

“哥哥你干嘛!我会对佐助负责的!”

“谁跟你说这种事啊!而且怎么轮到你负责啦!?”

抗议无效。

蜜又撒娇又抱怨,可惜哥哥完全不吃这一套,铁面无私地把佐助抓去,悄悄进行了一场‘男人间的谈话’。

信息量爆炸的现代,即使没有特意去接触这些……生理课和网络,也会带给青春期的孩子们足以保护自身安全的知识,避免他们还没到法定年龄就先升级了辈分。拉拉小手什么的,通情达理的大舅哥也不会不许。

当然,些许阻碍而已,热情并不会因此就消退。

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的第一天晚上,蜜熄了灯、抱着枕头,正要踮着脚尖从走廊潜逃进客房,窗户就轻轻响了。

蜜丢下枕头趴在了窗台上,看着挂在窗外的少年的脸。

——真没想到,一脸呆气的佐助也会做这种事。

“罗密欧啊罗密欧,为什么你是罗密欧?”

“?”

佐助并不懂这个名著梗,满脸疑惑地将上半身探进窗户。

蜜踮起脚,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于是也不需要疑惑了,窗户被飞快地合拢,蜜感觉到腰间一紧,接着她悬空了。

温暖的怀抱带着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样,那是一起去买的沐浴露。两条灼热的手臂在腰上,透过单薄的睡衣,将温度传递过来。

“想要,亲。”

这次出声的是佐助。

蜜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嗯!”

她被放在了书桌上。这次,佐助眼中有两轮明亮的弯月,和两个小小的她。

温热又柔软的唇分别落在了眼睑和脸颊,少年眼中的期待,在敦促她赶紧回礼。

蜜一向大方又诚实,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两人一来一回,非常有礼。

有时亲吻落下得很快,有时又很慢。唯一共同的是,她只能感觉到柔软和灼热。坚硬的牙齿什么的,仿佛根本不存在。

——这个战斗时速度比闪电还快的家伙,竟然也有慢动作的时候。

蜜忍不住想。

亲在脸颊时,被亲的人会不自觉地把脸送上来;亲在眼睑时,那只眼睛闭上时眼睫会颤抖,嘴唇还能感觉到眼珠的转动;亲在嘴唇时,两人会不自觉地靠近,呼吸的空气也会交融在一起。

白日里积攒的热情,如涓涓细流般淌出来。

她能感觉到腰侧,那两只手握住的地方有些潮——原来是佐助那双握刀的手在出汗啊……

“手这么容易出汗的话,不会握不住刀吗?”

“平时……不会出汗的。”

少年微红的脸在月色下十分诱人,像是水蜜桃,蜜忍不住用脸颊去蹭他的。

……然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脸颊贴着脸颊,光滑得像绸缎,又软乎乎热烘烘地,完全想不到他板着脸的时候也用的同一张脸。耳朵贴着耳朵,能听到发丝摩擦、脉搏跳动的声音。下巴放在颈窝的时候,能看到他后脑毛扎扎的头发也很可爱,每根都很有脾气。

亲亲变成了贴贴,蜜挂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开始玩他的头发。按住他的头发,松手时就会立刻弹起来,这么傻乎乎的游戏,放在半个小时前蜜都会觉得匪夷所思,此时她却乐此不疲。

少年将她整个按进怀里,乖乖地任由她摆弄。也许两人腻歪了很久,但分明只有月亮移动了些许,

“一个人睡,害怕吗?”

少年的问题,目的很明显了。

“怕!”

回想当年,在木叶村的公寓中,相依为命的两个孩子并排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中间还能留出一道宽敞的空位。

如今,佐助的长手长脚几乎一个人就能占满床铺,怀里的位置正正好好镶进去一个她,她的枕头就是佐助的手臂和胸膛。

再没有比这更幸福、更安全的地方了。

在启太郎和忧太醒来之前,佐助就会翻窗返回客房。

仅仅几天而已,彼此的心跳就成了最熟悉的声音,彼此的温度成了最期待的事。

拥抱怎么也不够,亲吻怎么也不够。

家人也好,恋人也好,一切都那么符合心意,时间开始过得飞快。仅仅两周的平凡生活,她和佐助似乎都变成了普通的孩子。

他们像是小时候一样,又比小时候要亲密得多。生活在和平安宁的普通城市,每天在彼此的怀抱中普通地醒来。

口杯要并排放在一起,牙刷用完也要摆成交叉的样子,像是在拥抱。每当蜜认真地做这件事的时候,总能从镜子里看见佐助微微勾起的唇角。

洗完脸,闭着眼睛摸面巾的时候,佐助会将它递进手心。

接着,小情侣会转到厨房,挑起为一家人准备早餐的重任——煎几个鸡蛋,热好牛奶,组装三明治之类。

等既简单又喷香的早餐上桌,乙骨启太郎和乙骨忧太就会坐到餐桌前,满脸幸福和感动地享用。

早餐完毕,忧太留下看家,蜜会一手牵着佐助、另一手牵着父亲,高高兴兴地步行到父亲的公司楼下。

告别之后,先是展开拟态,将京都和仙台的咒灵清扫一遍。接着,到总监部去鞭策五条大长老。

后面,就到了小情侣的私人时间了。

拿着父亲给的零花钱,他们会掏出手机——父亲为两人购置了新款手机——搜索景点或有名的小店,开启一整天的约会。蜜会趁机教佐助一些字,学费自然是轻柔的吻。

与忍者大陆相比,日本要繁华太多。即使是身为土著的蜜,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并不比佐助多,他们每天的约会就像是在探索世界。

等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会准时接父亲下班,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做晚饭。

入夜,启太郎左手搂着女儿,右手揽着婿养子,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就着电视新闻的声音,听两个孩子分享白天的见闻。

大多是蜜在讲,父亲笑呵呵地提问,让佐助也参与到话题中来。

忧太会坐在单人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家人。

父亲会恐惧忧太,其实是恐惧‘未知’。而在知晓了确实是里香的灵魂在作怪之后,他反而不再害怕忧太了——只要与儿子日常保持距离,便不会有危险。

这位曾经身兼父亲和母亲两份职责的男人,凭着温和善意,将佐助也揉进了这个家庭中。曾经分崩离析的家,因为一条失而复得的纽带,而重新凝成了一个整体。

黏在亲人身边的日子,似乎怎么也过不够。

在实验室中靠营养液维生的时光,让蜜错过了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此时,她像是抽枝的嫩柳,移去了枷锁和束缚之后,停滞的时间再次转动起来,似乎每日都能听到她窜高的声音。

普通的生活似乎可以一直持续。

直到这天,五条悟的电话打了过来。

“乖乖学生,咒术国中建成了哟,还不来入学吗?你是不是把游戏的主线任务忘光啦?”

好像确实快忘光了。

三位未成年依依不舍地暂时告别了父亲,仍旧是万能管家五条岳人来接人。小车一路走在山林间,最终停在了东京郊外。

忧太的转学手续、蜜和佐助的身份证明,都被万能的五条岳人搞定。最后再互相检查了一遍变身术的效果,非常完美,毫无破绽。

乙骨世界外貌与忧太肖似,‘乙骨佐助’则是黑发蓝眼的路人脸。

“记住,我是乙骨世界,你是我老婆乙骨佐助,不能叫错啦。”

在撒娇和亲亲大·法的威力下,佐助终于同意用变身术时暂时冠妻姓,以免与咒术总监相同的姓氏为家人带来危险。

当然,他不忘强调:“是丈夫,不是老婆。乙骨佐助是乙骨世界的丈夫,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蜜的丈夫。”

“好嘛好嘛。”

——反正这夫妻身份,各论各的。

忧太已经对这种傻瓜对话免疫了,他率先钻出轿车,面前是两扇大门。

左边是一道大门: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右边是另一道大门:东京都立咒术初级中学

原来竟是直接用高专隔壁的地,修建了国中。略有一丝敷衍,但也在接受范围内。

几位男士任劳任怨地搬着行李,进了空旷得可怕的校园。蜜眉头一皱,发现问题并不简单。

连新生接待处也不需要设立,校长已经等在了门口。是个戴墨镜的大汉,自称叫夜蛾正道。

“你们的班主任去祓除咒灵了,今天晚上会回来。另外两位同学早些时候已经到了,正在整理宿舍……”

这位不苟言笑的校长一边介绍班级情况,一边将几位新生带到宿舍楼。

学校建设得倒是十分阔气,但是……学生也太少了!

宿舍楼有五层那么高,房间多达几十个,现在却只有两间有人。原来整个国中三年级,除了他们三人,只有一个叫狗卷棘的学生,外加一只……一只熊猫?!

夜蛾正道将两名学生从宿舍中叫了出来,五名新生在走廊中相遇,各自原地震惊。

狗卷棘和胖达被新同学身上翻滚的咒力惊得面无人色,佐助三人看着直立行走的熊猫目瞪口呆。

佐助:“这个……是在动物园里看到的动物?”

蜜:“什么鬼啊!这是熊猫成精了对吧?!你们抢劫了动物园吗?!”

“腌鱼子!!”

“我是胖达,是咒骸!才不是熊猫成精!”

“啊……为什么不抢个小熊猫,这么大只……也好可爱啊!!话说刚刚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腌鱼子?海产?”

蜜飞快地扑进了胖达的熊肚子里,马上露出满脸享受的表情——毛茸茸的感觉简直跟玩具没差别!

“同学,请不要骚扰我!虽然被人摸肚子也很舒服啦……”

佐助揪住蜜的衣领,将她从疑似男同学的熊猫身上拔了下来。

“海带海带!”

狗卷棘僵着脸挥了挥手,向几位同学打招呼。

忧太试探地抬起手,也向狗卷棘挥了挥:“海带?”

蜜已经呆了。

一个同学是会说话的熊猫,另一个同学是不会说话的人。

阴影迅速笼罩了蜜的脸:“这就是……搜寻全国,给我找来的同学?”

这一刻,被当成傻瓜糊弄的愤怒冲天而起。蜜将手上的提包一把放在地上,撸起袖子施放了拟态。

“岳人叔,哥哥拜托你了!我去教训一下那些老东西!”

空间眨眼被撕开,蜜被佐助挟起,一步迈了进去。只剩下夜蛾正道带着两位新生,无言地看着逐渐合拢的裂缝。

“请不要在意,世界小姐很快回来。”

尽管是头一次见这场景,但一生要强的五条岳人维持住了五条家的颜面,矜持有礼地向夜蛾正道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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