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吗?”美利坚不满道,“万一你傻了之后赖我怎么办?”
“不会的。”德意志认真地凝视着美利坚,片刻后将人轻轻带入怀中,“美利坚,我不想做会让我后悔的事,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
“……?”美利坚有些奇怪,但他仍将手放到了德意志背后,乖巧的应了一声,“哦。”
德意志刚想松开他,就因美利坚的动作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咦,它竟然真的会变大?”美利坚看上去很好奇,他思索片刻,“这就是生物学上的男性□□反应吗?好神奇!”
这有什么可神奇的啊?!德意志反应很快,他擒住美利坚作乱的手,声音沙哑,“别动,美利坚。”
他这不是完全没理解自己的话吗……德意志很无奈。
“我刚才也让你别动。”美利坚瞪了他一眼,但德意志没听话。
“……是,对不起,但是你不能随便碰……呃……”德意志卡了壳,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松松垮垮的套着黑色大衣的美利坚,匆匆起身。
“美利坚你……等我一下。”他将身体还发软的美利坚抱起来,放到床上,看都不太敢看美利坚,走进了浴室。
奇怪,德意志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至于吗…他不就稍微碰了一下……德意志刚才那么对他他都没生气,美利坚眨巴眨巴眼睛,他很不理解。
美利坚切着盘中的德式培根,德意志刚刚给他做出来的。
美利坚看着对面给自己泡了杯茶的德意志,“你不是不太喜欢喝茶的吗?”
德意志淡定道,“降火。”
他问美利坚:“培根咸了吗?”
“没有,刚刚好。”美利坚迟疑了片刻,“我想吃蛋糕。”
“在烤,怎么了?”德意志总感觉美利坚欲言又止。
“你的眼睛……变成两种颜色了。”美利坚一脸好奇,“和法兰西一样。”
这下德意志不淡定了,他连忙找到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一黑一红的眼眸分外显眼。
“所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嘛。”美利坚语气理所当然,他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正确还有点沾沾自喜。
他……接纳了。德意志有些恍惚,他接纳了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和记忆,拥抱了红眸形态的自己。甚至……想起梦境里的那一片花海,德意志心想,甚至学会了看向未来。
是的,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埋怨,痛苦,不安,恨意……那些也是他,并不会因为他的逃避而消失,只会越埋越深,导致他自己都开始怨恨自己。
最后,德意志有些释然地笑了笑。
不过,德意志的眼眸暗了下来,他确实是有把美利坚给办了的想法,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否则红眸形态就不会那么执着于抓住美利坚。
可……偏偏美利坚什么都不懂,德意志轻声叹气。
不久之后,日德兰海战爆发,广阔无垠的海洋上,两批同样出色的战舰对峙着。
英格兰压了压黑色的帽檐,眼眸凉得惊心,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差,毫无血色的唇略微抿起,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盯着的德意志起码被千刀万剐了。
好可怕的压力,德意志淡然地移开目光,黑色的海军制服修身而得体,显得尤为重视这场与海上霸主的战役。
他当然知道英格兰的心情为什么差。
英格兰率先发动攻势,炮弹击中德国战舰的右后方,让整艘战舰都换摇晃起来,水花四溅。
那天美利坚从同盟国回来,德意志的眼眸又刚好是那天变色的,这让英格兰很难不多想。
这一想英格兰就越发生气。
欧洲,德意志受美利坚的影响接纳了自我,解决了那么多年困扰他的心病。意大利因为美利坚找回了自己的剑心。南斯拉夫作为管家很失败,英格兰不想提他。俄罗斯甚至能纵容美利坚每次都往他家跑,要知道,那家伙可称不上好客。
而亚洲,华找到了自由的含义,日本几乎重获新生。
在北美,加拿大一早就栽了,墨西哥则在美利坚的影响下宣布独立。
而拉美,美利坚帮委内瑞拉还清了债款,支持古巴获得独立。
这哪一桩羁绊是很好斩断的?所以英格兰早就说了,让美利坚闲的没事别到处乱跑。
“你输了。”英格兰缓步走来,他的长弓直指倒在甲板上的德意志,冷静宣判。
“嗯。”德意志点头,作为新兴的海洋强国,他到底比不上海洋主宰的底蕴,这场战役,他已经输的心服口服。
“所以,你可以把对美利坚的心思收回去了吗?”英格兰歪着头问他。
“那恐怕不行,英格兰。”德意志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哼,完整了以后倒是更坦率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唯独是美利坚?”
“那为什么唯独是法兰西?”
“……”英格兰愣了一下,随即杀气腾腾地怒道:“你说什么?!”
“别生气。”德意志道,“只是问问。”
“虽然你情绪是丰富了一点,但更讨人厌了。”英格兰瞪着他,“不然你还是恢复原来的样子吧。”
“那似乎有点难。”德意志认真分析了一下。
“……我以前总是很不理解你和法兰西为什么总是会为对方拼上性命,而且还总是循环往复。”德意志垂下眼眸,他知道那是什么感情,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理解那种感情。
“但是现在,我似乎有点理解了。”
他从很久以前起就愿意为了美利坚拼上性命,在所不惜。
“我和法国佬那是!……啧,只是互相还人情而已。”英格兰深吸一口气,他绝不会承认德意志的说法。
“那你现在为了分担他的压力主动开辟海上战场,也是为了还他人情?”德意志问他。
“……关你什么事。”英格兰似乎更生气了,他又瞪了德意志一眼,“你是想自己下去还是被我打下去?”
英格兰说话间用手上的长弓敲了敲甲板,又看向德意志身后的海洋,意思很明显。
“还是不麻烦你了。”德意志后退了两步,向后一跃,纵身跳入海洋。
英格兰冷哼一声,“你要是对美利坚做了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日德兰海战后,德意志感觉自己的海军真的没什么可能打得过英格兰了。
柏林趁这个机会实施了无限制潜艇战,几乎真的把英格兰变作孤岛。他们正面进攻确实怼不过海洋霸主,但袭击一切靠近英格兰的船只可就不一样了。
但……驶向英伦三岛的船只,大部分是美利坚的。
会议室内,正在听着下面各州发言的美利坚忽然伸手捂住嘴,华盛顿连忙停下发言,紧张而小心地询问,“美利坚?怎么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美利坚站起身就想离开,被离得近的纽约一把拉住,“美利坚!”
鲜血自美利坚的指缝中流下,殷红的液体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纽约连忙拿出手帕给美利坚垫着,华盛顿则接住身形已经开始不稳的少年,其余各州则将他们团团围住,一副焦心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美利坚的生命气息迅速衰落下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将脑袋靠在华盛顿怀中,唇边不断的溢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触目惊心。
气氛凝重而寂静,根本没有人说得出话。
“……你…你们…”美利坚一张嘴就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很快将纽约的手帕染湿,他艰难地说着,“等,等我回来……不要,冲动……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华盛顿怀里一空,他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那些金色的光点纷纷扬扬,没有人可以挽回他。
美利坚再一次在他们面前消散,而他们无能为力。
“欧洲那场闹剧该终结了吧。”华盛顿面无表情,“宣战吧。”
美利坚在他们眼前的死亡挑起了他们所有的怒火,让孤立主义彻底化为灰烬消失。
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形势,他们只想让美利坚变成这样的人付出代价。
“你们两个到底在这儿干什么?你们又不归我训练。”法兰西眼角抽动,显然对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很不满。
那是美利坚对德意志宣战以后,美利坚的士兵就在法兰西那里训练,对此法兰西是心花怒放。顺便还把意大利的抗议给按了回去。
“可我们是盟友。”华一摇扇子,轻笑道。
“应当并未打扰您的训练吧?”日本一脸歉意,但没什么要离开的意思。
法兰西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盟友也不是你们这么盯着美利坚的理由!不帮忙训练的话就请你们自己找地方待着。”
“可是,他也不会用这种武器呀,虽然我很乐意教他……”华一脸无辜,还在法兰西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扇子。
“滚。”法兰西面无表情。
“但是他不用刀,他习惯用剑,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你也滚。”法兰西将目光移到日本脸上。
“法兰西!”美利坚清脆的声音打碎了法兰西原本急转直下的坏心情。
“怎么了我亲爱的?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法兰西转身笑着温声询问,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忧心。
“不是,我体力哪有那么差……华,霓虹你们不热吗?怎么不找地方坐下?要不要喝点饮料?”
“我亲爱的,不用管他们两个,死不了的。”法兰西微笑道,他拉起美利坚的手,“找我有什么事吗亲爱的?”
“你的剑心花了多久时间才找到?”美利坚一脸好奇。
“唔,不太记得了,应该挺久的。”法兰西眨了眨眼睛,他从五六岁时就开始使剑,直到十五六岁才找到自己的剑心,那似乎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时期。
“那岂不是很难找?”美利坚撇了撇嘴。
“这个……也不一定吧,德国佬找的就挺快,他找到自己的剑心用时没有超过100年,那家伙在剑道上确实是个天才。”法兰西直言。
直观地来说,德意志五六岁时使剑,七八岁时就找到了剑心,那时候他甚至还只是一个孩子。
“你也想要剑心吗我亲爱的小玫瑰?”法兰西想了一下,“不用着急,机缘巧合到了自然会找到的。”
“可是,只有对剑有天赋的人才会有剑心吧?”
“你以为你没有吗?”法兰西惊讶道,“可不是谁都能在短时间内学会熟练用剑的。”
况且美利坚不仅会,他还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剑招,这比当年的德意志还要厉害。
除了找剑心比美利坚快以外,德意志其他方面的进步速度似乎还要在美利坚之下。
美利坚没有太纠结这个,片刻后他塞给了华和日本一人一瓶冰镇可乐,还拽着他们俩找阴凉的地方坐下了。
法兰西幽怨却无奈的目光实在是让华和日本印象深刻。
“唔,你们两个是不是……”美利坚有些迟疑,从最近发生的事来看,他们俩的关系不说是和谐友爱吧,只能说是深仇大恨。
“有仇。”
“确实。”
他们皱着眉对视一眼,实在是相看两厌,双双扭回头。
“那你们怎么还能……”这么和平的待在彼此50m以内而没有动武?这点德意志和法兰西就做不到。
华和日本却没有做解释,他们是有仇,但能装。亚洲国家普遍是比较重视表面功夫的,即使内心快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诅咒完了,面上也依旧能笑盈盈的打招呼,这似乎也能算是亚洲特色。
“法兰西好像不是很喜欢你们,奇怪,他平常不会这么对待客人的。”美利坚歪了歪脑袋,“算了,可能他心情不好,你们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说就好。”
华和日本保持微笑,其实他们能理解法兰西,也清楚地知道法兰西为什么不喜欢他们。
嗯,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善解人意。
“美利坚,不用在意我们,你专心训练吧。”华轻声道。
“怎么可能不在意……那我过去的时候你们不也在陪我……”美利坚嘀咕道,“你们俩的首都最近怎么样了?”
“挺乖的。”日本道。
“还可以。”华说。
美利坚看上去颇为满意